如果你問萩原研二在這這麼長時間想不想松田陣平。
但答案毫無疑問是想的。
隻不過沒有松田陣平想他想的那麼多罷了。
畢竟他們之間有時差。
死了以後變成幽靈是怎麼回事,萩原研二至今都搞不清楚。
地縛靈什麼的,并不是說死了的那一瞬間就會醒來的啦。
當萩原研二真正恢複意識的時候,這層樓正在重新搭建,所以他看到空蕩蕩的鋼筋框架和散落一地的碎砂磚塊時以及上面昏睡着的隊友們時。
他下意識地忽略了另一邊壘的整整齊齊的水泥袋,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可下一秒,當他試圖去叫醒隊友,卻發現自己能飛起來的時候,萩原研二才意識到事情好像哪裡不太對。
大概折騰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萩原研二才徹底接受了自己成了這棟大樓的地縛靈這一現實。
哦,不對,更正一下,暫時是這小小的三間套房的地縛靈,他和他的隊友們多半都是。
沒有出現閻王,也沒有什麼勾魂使者,更沒有什麼護廷番隊長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大有可造之像balabalabala。
安靜,無趣,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自己原地兜圈子,看着月亮和太陽交替升起,望着流雲回憶自己短暫的一生。
唔,二十幾年的時間,現在回憶起來真的優點太短了啊。
也不知道小陣平現在在幹嘛呢?
可别真的聽了他最後一句話,去找那個瘋子報仇啊。
這種心理變态的愉悅犯,最難搞了。
萩原研二無聊地躺在砂礫上,看着還在昏迷狀态中的隊友們,眼神流露出一絲茫然。
說來也真是奇怪,變成幽靈以後還能感受到同為幽靈的隊友們還有心跳和呼吸這種事情,真奇妙。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萩原研二開始嘗試研究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在隊友醒來之前,萩原研二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了自己到底能飄到哪裡,很遺憾,範圍小的可憐,他最多隻能飄到樓下那一層的天花闆上面,摸得到下水管道卻根本穿不過那層天花闆。
至于上面就更少了,他隻能碰到自己這一層的鋼筋,看得見建築工人們在自己的頭頂走來走去,卻完全沒法再上一步。
被困在如此狹小的範圍内,上下都是裝修中的樓層,除了工人們的聊天内容外什麼消息都聽不到的萩原研二都快抑郁了。
他東一句西一句地從工人的聊天裡,大概拼湊出了現在的時間和這棟大樓目前的情況。
“真是糟糕啊。”
萩原研二對于自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件事接受程度還算良好。
但完全不能與外界溝通這件事讓他非常難受。
他嘗試了各種方法,試探突破捆縛他的無形結界,但很遺憾,他又不是什麼天賦異禀的超強怨靈,更不是什麼家學淵源的通靈師後代。
百般嘗試之下,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可以在精神極度集中的狀态下拿起他想拿的東西。
最開始隻能拿起從工人們作業時無意間漏下的砂礫,到第一個隊友醒來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可以搬動一塊磚頭了。
而此時,距離他醒來的那一天,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當聽到别人呼喚他的名字時,萩原研二欣喜極了:“高山!你也醒了!好久不見!”
“萩原隊長?我們這是?活下來了??不對,好像……”
“啊,沒有活下來哦,不過好像大家都變成幽靈了呢~而且如果我沒聽錯時間的話,距離我們死亡那天已經過去半年多啦!”
萩原研二歎息了一聲,然後揚起笑臉,向還有些茫然的高山健一解釋起目前的狀況。
能進爆處組的人,心理抗壓能力都不差,在高山健一醒來後的一個月時間裡,其他的隊員們也陸續醒來了。
他們被提前醒來的隊友們科普後,對于自己現在的狀态也詫異過那麼一小段時間。
但能進爆處組的人,多半都是心理素質過強,倒也沒有哪位出現什麼心态崩塌的情況,反倒是和萩原研二一樣的想法,紛紛研究起自己最遠能到哪裡,嘗試去尋找擺脫目前這種情況的方法。
畢竟隻要能出去,那就能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見到之後再有何說法,便是之後的事情了。
很遺憾,他們的位置完全被困死在這一層樓中,最遠也就隻能達到電梯門口,能到電梯門口的坂木旬手賤了一下,嘗試着去摁電梯看看能不能進去,結果原本斷電完全不能有任何反應的電梯居然真的升了上來。
但因為上面完全沒有建完,電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吓得負責工地的負責人還以為有哪個工人違規操作通了電,引發了工地事故。
這麼一鬧騰,萩原研二他們倒是意外地發現他們如果想要讓什麼東西動起來,似乎完全是受到想法操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