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走到收押室門口,他們就聽見了森高香穗的聲音。
“那些藥也是買給他的對吧?如果不是麻生醫生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直瞞着?把我的被保險證還給我,還有我的其他證件,那些證件我以前願意交給你保管室因為信任你,但現在我覺得還是應該自己收好才對。”
面對森高香穗的吵鬧,渡邊南子隻覺得厭煩,她現在滿腹心事,不想打理這個在她眼裡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小丫頭。
“你在胡說八道點什麼,我這麼做完全隻是為了轉手多賺點錢,你這麼沒出息,廣告和走秀的分成才幾個錢,我不得想辦法從其他地方補貼補貼?”
她現在對于當初不管不顧要把這個孩子留在自己手裡這件事感到後悔無比。
她是沖着錢去的,森高小百合自己多年的積蓄就不少,從富澤哲治那邊也拿到不少贈予,作為她的經紀人,渡邊南子對她大概有多少錢心知肚明,本想着若是順利,起碼能從中分上一杯羹。
沒想到這孩子的父親那麼絕情,說不管就不管,連撫養費都沒給過一分。
額外的撫養費沒弄到,但明面上的遺産還是有一些的,更令她意外的是,那女人生前居然給這個小丫頭辦了信托基金,每年能給的錢就那麼點,還嚴格按照教學支出打款,沒有相應票據根本拿不到錢。
要不是為了能從那個經理手上掏錢,她也不會給這小丫頭學那麼多東西。
這麼些年光是靠着混在學費中的各種額外報銷單就弄到了不少錢,隻不過距離當初她知道的那個金額還是差了不少。
好不容易挨到這丫頭成人了,她以為能把剩下的那些錢都弄到手,結果那個該死的經理居然說剩下的都是結婚基金,要等森高香穗結婚的時候親自交予她本人。
真是見了鬼了,就這完全養不熟的架勢,那筆錢看來無論如何都弄不到手了,還不如趁着她現在還算聽話,先想辦法從她本人身上再榨取一點最後的利用價值。
渡邊南子皺着眉頭,無意識地啃咬着指甲,隻要想到一之濑空的屍體她就心慌,她對于兇手的身份多少有一些猜測,若真是那人,她可得罪不起。
不僅得罪不起最好還得幫忙糊弄過去,若是能把髒水都潑到森高香穗身上,沒有确定性證據的話,警方也不能判定森高是殺人兇手,最多關幾天,正好也可以讓她學學乖。
渡邊南子滿腦子都在想着如何違法犯罪,完全沒注意到外面來了兩位警察。
更沒注意到森高香穗看到其中一人時,瞬間亮起的眼睛。
而松田陣平注意到了,他瞬間意識到他之前以為最不可能發生的那種情況發生了。
“松田!松田陣平!你來的正好!我要指控……”
富澤明日香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松田陣平隔着栅欄捂住了嘴巴。
“明日香?有什麼話等下審訊的時候再說。”
這個名字瞬間讓渡邊南子的意識回歸到眼前,她不由得眯起眼,打量起這個捂住了森高香穗嘴巴的男人。
這個久遠的名字,應該隻有這孩子的小學同學才知道。
這麼多年過去,長相變化那麼大,難道還能認出來的麼?
又或者,是森高這丫頭,這麼些年偷偷在外面交友的時候還是用的原先的名字?
“松田?你認識森高小姐?那等下的審訊不能由你負責了,我給白鳥警官打個電話。”
佐藤美和子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松田陣平居然會認識這位森高小姐,不過他們也才接觸沒幾天,不清楚對方私下的交友情況也正常。
“嗯,抱歉,我之前一直以為我認錯人了,因為名字有點出入,倒是忘記了藝人大部分時候都是用的藝名。森高小姐是我小學時的朋友,按回避原則這次審訊我就不旁聽了,我在外面等着。”
最後一句話,松田陣平是看着富澤明日香說的,他的手指比了比最外面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在看到富澤明日香像小雞啄米一樣拼命點頭後,忍不住有些失笑,伸了伸手想要揉揉對方的腦袋但他很快又意識到眼下的狀況并不适合他這麼做。
“總之,等白鳥過來我就離開。”
“嗯,好。”
佐藤美和子對于松田陣平打算和老朋友叙舊這件事完全沒意見。
反正森高小姐身上的嫌疑已經完全洗清了,隻不過為了在沒有确認那個背影的身份之前,這件事還不能通知她們。
“兩位,我們還有一些案件上的問題需要兩位配合一下。渡邊女士,請您先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