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警視廳是單線聯系,唯一能夠聯絡的人隻有他的線人。
之前數次轉移失敗,線人給他的答複是沒有足夠的警力可以調配。
他無法求證,也不可能越級向警察廳求助,兩者潛入組織所安排的調查任務方向都完全不同。
降谷零的懷疑指向性太強,他也完全可以理解對方在擔心什麼。
隻是……
“Zero,我不可能一直躲在這個安全屋裡,完全不回消息,如果組織有指名要我去執行的任務,我必須得出現,不然……”
我們都會有危險。
這句話他沒能說出口,他不想在這種時候立flag。
“四十八小時,從現在開始,給我争取四十八小時的時間。不管什麼任務,如果指名到你,最起碼都會給你留下一天的準備時間,我知道你可以把它延長一點,Hiro,我不可能明知道你有危險還什麼都不做。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解決這個問題。”
聽着摯友如此焦急的語氣,諸伏景光長歎了一口氣。
“我等你的好消息。”
零組收到了降谷零傳回的單線消息,作為完全獨立的部門,他們有着足夠的自由度和極高的權限,警視廳公安部全員都收到了會議信息,被要求前往指定地點,參加東京都市長選舉安全部署管理臨時會議。
零組試圖通過在會議期間攔截收發信号來排除暗線。
而松田陣平,則是打着哈欠坐在辦公室裡,守着傳真機的同時,又如同往常一般,給萩原研二發去了消息。
【萩,講個笑話,我居然夢見你為了女朋友三年沒去參加聯誼,哈哈。】
翻蓋手機的液晶屏幕上,信封變成紙飛機飛出去的畫面他已經看了太多遍,等了數十秒,并沒有看到飛回的紙飛機後,他忍不住在心裡嘲笑自己。
自己這是在期待什麼呢?
不是确定過隻是做了個美夢而已麼?
“松田,可以下班了,還不走麼?”
伊達航整理好卷宗,一擡頭,看到松田陣平握着手機目光虛浮地看向窗外,忍不住皺眉,
怎麼就過了一晚上,松田的精神狀态就差成了這樣?
明明昨天掃墓的時候人還精神的很,昨晚是還出了什麼别的事情麼?
他努力回想着昨天分别時的情況,卻一無所獲。
昨天他休假,可松田卻是值班巡邏途中趕來的。
分别後他繼續去進行未完成的巡邏工作,這其中究竟還發生了哪些事情他并不清楚。
“抱歉,我想再等等。說不定今晚會有傳真也說不定呢。”
松田陣平的回答有些有氣無力,是個人都聽得出他的狀态不太好。
“至少去吃個飯吧,走吧,就當是陪我的了。今天娜塔莉要上晚班,我真好可以久違的去喝一杯。”
伊達航可不敢把這樣狀态的松田陣平一個人留在這裡。
“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能不奉陪。但是僅限今晚,之後可不行了。”
“行,走吧。”
伊達航都這麼說了,松田陣平也不可能堅持拒絕他的好意,起身拿起抽屜裡的鑰匙,跟了上去。
深秋的風是如此喧嚣,光秃秃的樹杈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東京都的霓虹燈再絢爛,也沒能讓昏暗的天空多上一分明媚。
年久失修的小巷道被籠罩在陰郁的色調裡,斑駁的牆皮和已經爬滿青苔的石縫都昭示着這家店的歲月悠久。
“你居然還記得這裡。”
被伊達航帶着走到這家居酒屋門口時,松田陣平忍不住笑了。
這是萩原研二唯一一次組織聯誼被放鴿子的地方,原因是店面太難找了,明明提前告知了地點,找到這裡的卻隻有他們五個。
料理确實像他形容的那般美味,老闆也同他所說的一樣有趣。
隻可惜,他們隻來過這裡一次。
那次之後店面門口就挂上了店面升級裝修的告示,隻不過現在看來。
好像裝修也沒升級到哪裡去?
他将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伊達航卻笑着拉開了移門。
“進去看看你就知道升級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