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不是說今晚要來聚一聚的呢?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諸伏景光看着牆上的挂鐘,皺着眉向來取酒的降谷零确認道:“門口真的沒設置什麼進入門檻麼?”
“唯一的門檻是顔值,除非松田他是穿着一身大猩猩的玩偶服過來的,否則門口的侍應生絕對不會攔他,睡過頭了吧,昨天好像有臨時任務,你等會給他發個短信确認一下,要是太累了就下次再約。”
降谷零靠在吧台等調酒的同時順便休息了一會。
今晚的客人确實有點太多了,平安夜的男男女女們真是瘋狂,恐怕全東京的單身狗今晚都在這裡了。
諸伏景光忙裡偷閑地給松田陣平發了個短消息,還沒等到回信先等來了一疊剛下的酒單。
而坐在床邊還有些頭疼的松田陣平摸黑給響到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線後,就着屏幕發出的微光找到吸頂燈的開關,摁下。
“哈,好歹把燈給換了啊,這個世界的我怎麼懶成這樣了?”
看着透過熏黑的燈罩發出暗沉微光的吸頂燈,确定燈罩上有着被擦拭過的痕迹後,松田陣平忍不住歎息。
他還以為自己那種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留在警視廳的日子已經過的相當糊弄了,怎麼這邊的自己明明社交生活很豐富的樣子,房間卻完全不管不顧呢?
接受了記憶碎片後就斷片的松田陣平完全沒能接收到這邊的松田腦子裡的想法,金發混蛋搞出來的破壞當然得他來修,怎麼能自己動手呢。
這都是罪證!罪證!得從他和景老爺的錢包裡好好地敲詐一筆賠償金才行。
正當松田陣平還在琢磨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要怎麼回去這樣的複雜問題時,充上電的手機自動開機了 。
【松田,你今天還過來不?】
發件人是HIRO,一看就是景老爺發來的消息。
松田陣平看着這條短訊,從腦海裡努力搜索出前幾天和那兩人的約定。
要一起去喝酒?不對,是去他們兩的店裡喝酒?
等等,這兩人不是應該在卧底麼?怎麼成了酒保呢?
松田陣平七零八落地将腦海中閃過的畫面拼湊起來,勉強地将它們與對應的信息一一聯系起來。
信息流的沖擊實在過于強烈,疼痛感再次襲來,他強撐着确定這隻是一次正常的小聚,沒有任何情報交換的約定在之後,強撐着回複了一句【太累了,改天吧。】
之後還不等他把燈關上,就再度昏睡了過去。
有些不放心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打烊後特地來溜達了一圈,熟門熟路地找到萩原放在隔壁信箱裡的備用鑰匙後,開門确認了一下。
“我們進來都沒反應,睡這麼熟的麼?”
見到熟睡中的松田陣平,降谷零松了口氣,那條短信簡略的不像松田陣平本人的風格,後續電話又打不通,萩原去了種花,他們兩總覺得心裡懸着事,還是決定來看一眼。
諸伏景光上前一步,敏銳地發現松田的呼吸不太對勁,再靠近一些看到臉都已經燒得發紅的松田陣平,諸伏景光趕緊直接把人給背了起來。
“不對,他這是燒糊塗了,Zero,我背他下去,你去開車。”
挂了号吊上水,松田陣平人都沒醒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着躺在臨時病床上的松田陣平,忍不住面面相觑。
“我們認識松田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感冒過?”諸伏景光提問。
“次數好像還蠻多的……但是每次都有萩原喊人吃飯啥的,也不至于讓他一個人燒這麼久……”
降谷零回憶了一下,其實次數挺多,但是每次都有萩原研二在,根本不會出現隻有松田一個人燒暈在家裡的情況。
聽完這話諸伏景光也沉默了,所以這算啥?依懶性太強結果萩原一走就生病麼?平時萩原時不時出去玩兒,也沒見他來這麼一出啊。
“查了一下,昨天晚上的臨時任務是在某個大型連鎖商超的冷庫……可能是防爆服裡面焖了一身的汗出來就脫了凍着了吧。啧,沒想到松田的體質這麼脆弱,一定是他一直挑食造成的。”
搜了一下新聞的降谷零看着因為呼吸不暢皺着眉卻還沒醒來的松田陣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少說兩句吧,待會你先回去吧,我留下,反正最近組織沒什麼時候找底層人士處理,倒是你,剛剛就收到那位新的短訊了?”
“啊,是貝爾摩德,估計又是些麻煩的小事,不過确實,這裡也沒必要我們兩陪着,我先去問問他這樣要不要住院,你先看着點水。”
“嗯,不過,難得看到松田這麼脆弱的樣子啊”諸伏景光嘴上應了一聲,手上已經開始戳松田陣平的腮幫子了。
還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松田陣平呢,眉頭皺成這樣,是在做什麼噩夢麼?
绮麗世界裡的松田陣平一覺醒來就因為高燒入院而成了警備部的新聞人物,那些新進的刺頭下屬們一個兩個都在訓練結束後跑來病房打卡,探望人數多到護士小姐姐出面趕人。
而另一個世界裡的松田陣平醒來後,看着黑漆漆的宿舍,拍了拍自己狹小的單人床,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