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ku ra sa ku ra a i ta i yo i ya da ki mi ni……”
耳邊傳來惱人的歌聲,一聽就是萩那家夥的聲音,松田陣平習以為常地以為自己又幻聽了,翻個身試圖繼續睡。
奈何惱人的歌聲并不曾停下,唱着唱着還換人了。
萩的聲音小了下去,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繼續唱着。
唔,太吵了……但是好像不太對。
“wa ta shi wa ka ze a na ta wo tsu tsu n de i……”
這怎麼聽起來像景老爺的聲音?
昨天剛見過,他們也沒續攤去KTV啊,況且就算續攤也不會有萩的聲音。
松田陣平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他試圖睜開眼,但他實在是太困了,昨天和景老爺他們解決那個炸彈後還遇到那麼多案件,這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僅僅隻是睜眼這一個動作,都沉重得像是眼皮上壓了數十公斤的石頭一樣。
“wa ta shi wa……”
等到下一段聲音響起,松田陣平渾身一抖,這特麼什麼鬼?
松田陣平徹底驚醒。
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唱歌真的很吓人的松田陣平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摸向左邊還響着的東西。
卻在伸出手之後就愣了一下,自己那間狹小的警察宿舍裡,左手邊可就是牆壁了,可他現在摸到的卻是一個床頭櫃。
惱人的歌聲還在響着,已經換成了降谷零那個家夥的聲音。
松田陣平順着聲響摸了過去,微弱的亮光在漆黑的環境中照亮了一小片的環境,足夠讓他辨認清楚到底是什麼在響。
拿到手以後,松田陣平看着手中的彩色液晶屏愣了一下,完全根據文字提示才勉強讓那個鬧鐘一樣的鈴聲停止。
這是?手機?
大腦疼得快要裂開,盡管如此,他依舊強撐着,摁着腦殼睜眼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此處明顯并不是他那個狹小的警察宿舍。
身下的床鋪又大又軟,是他修學旅行時睡過一次就一直惦記着的兩米寬超大雙人床。
試圖用手機屏照亮環境的松田陣平誤觸了滑屏,卻剛好打卡了自帶的手電筒,一下子明亮起來的視線讓他忍着頭疼打量起這個結構清晰明了的兩居室。
很常見的公寓結構,看構造似乎還是個高級公寓才會有的結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是高級公寓的地方,室内看起來卻很殘破的樣子,自己這間卧室門都沒有,就挂了個簡陋的布簾,他撐起身子走到門邊,撩起簾子,卻意外的發型隔壁幹脆連門簾都沒有。
隻不過床上罩着布笠,家具也都被布頭蓋着,顯然隔壁房間的主人有一陣子沒回來住了。
寬大的客廳裝修得有些簡陋,準确點說是有些戰損風,自己那款用了很多年的工具箱就在客廳牆邊本該是電視機所在的矮櫃上放着,熟悉的箱體内卻放着不是很熟悉的工具。
那把漂亮的瑞士軍刀他可沒見過。
矮櫃上的牆布沾染着黑色的污漬,明顯有被擦拭過的痕迹,但顯然這種被煙熏出來的痕迹是很難清理幹淨的。
廚房那邊幹脆一片狼藉,從這裡的痕迹不難判斷出這間屋子經曆過小型火災或是爆炸。
松田陣平試圖思考一下目前的處境,但僅僅隻是試圖動了動腦子,都讓他頭疼到難以坐直,不由得捂着腦袋靠着牆緩緩蹲下,試圖緩解一下痛苦。
但他是在太疼了,理智告訴他這種天氣在室内沒有開暖氣的情況下直接倒地絕對會受涼感冒,這樣的認知讓他硬撐着挪回卧室。
在腿觸及床鋪的瞬間,他總算松懈了下來,一頭栽倒。
躺倒的瞬間,太多湧入腦内的畫面令他一時間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下一秒便直接昏了過去。
身體想要直接一口氣昏睡到天明,可設定好的鬧鐘并不會。
“sa ku ra sa ku ra a i ta i yo i ya da ki mi ni……”
被并不熟悉智能手機操作的松田陣平摁成延遲的手機鬧鈴再度響了起來。
萩原研二的歌聲再一次在松田陣平的耳邊環繞着,當歌聲重複到他自己的那一句後。
打着冷顫醒來的松田陣平睜眼看着被煙熏得黑乎乎的吸頂燈,耳邊自己那有些恐怖的歌聲都讓他覺得悅耳了起來。
看着這個陌生環境的他,腦子裡想起的第一件事卻是,萩還活着,真好。
這個世界的萩活下來了。
真好啊……
接收完全部記憶後的松田陣平腦海裡盤懸着這個念頭,扛不住刺痛的神經,在記憶中确認了這個被煙熏火燎過的屋子就是這個世界裡自己的居所後,不管吵鬧的鬧鐘,再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