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自止臉色未變:“大娘,我也是為了您好。您可要為昊哥多想想,畢竟您老倘若出了事,這昊哥的大好前途可就當場沒了!”
周大娘瞪了瞪眼睛,臉色更加難看,語氣不善地道:“哼,如今連個進士都不是,老娘看得上你才過來給你說合,别給臉不要臉!”
“他不會納妾!”
衛琅和劉大嫂正在招待同輩的街坊,便聽見這裡的吵鬧聲,徑直過來冷聲宣布主權。
“大娘,我家的後院可不勞您惦記!”
“我夫郎說得對,我往後是無福消受!人貴有自知之明,大娘素日裡還是行善積德為好!”
劉自止就差将“滾”字說出口了,他平常也是盡量與人為善,但有的人實在和善不起來。
“可算走了!”
不光是劉自止他們,衆人也自覺松了口氣。
“二小子,她說的不會是文君吧!”
見劉自止點頭,衆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可真喪良心!文淑、文惠長得好,被她送來送去。這文君長相也就一般,才剛滿十八,為啥不能讓她老老實實嫁人?”
“還不是為了錢!不需要嫁妝,回回賣身都有錢拿,平日也能接濟。一次被我撞見,文淑可是偷偷大包小包帶回去。”
“二小子,她是不是說讓你幫幫文君,給你為妾三年?”
劉自止點頭道:“嬸子,怎麼會知道?”
何二嬸得意洋洋地說道:“我不僅知道,還知道為何找上你?”
見衆人目光全圍着她,何嬸子這才說道:“這是瞧着二小子平日裡脾氣好,讓他當冤大頭呢!”
“她可是看不上二小子,錢照樣得花,人有的是手段不讓碰。為的是提高文君的身價,有的富人家就喜歡這種老實的長相。”
“嬸子一說我聽懂了,據說前朝有人把姐兒、哥兒送給名士為妾幾年。不僅攢下了嫁妝,回來後他們都是被人家争着搶着要呢!”
“二小子日後好歹也能為官,在進士老爺身邊呆個三年,又是黃花大閨女,富人為了後輩着想也少不了!”
何嬸子繼續說道,“這算盤珠子都快被她打爛了!這跟略賣哪有不同?”
“咱這兒這些當官的,怎麼沒人去查他家?”
“沒人上告衙門,怎麼查?文淑、文惠人家也樂意,說是要報恩。就是傻,我可知道這周家對她們哪有什麼恩情!”
說者無心,卻不知有人聽了進去,後來掀起好一番風波。
待這波人都走後,楊安夫婦也前來登門拜訪。
“見過二少爺,見過二少夫郎!”
“恭喜二少爺,小人趁着鋪子不忙,趕過來給您道喜!”
楊安看似還是和以前一樣憨厚老實,不過眼中卻精明了許多。
他如今掌櫃已經坐穩,花韻分鋪目前的赢利很是不錯。
聽小妹說過,楊安兜兜轉轉還是和最初上巳節也有意的姐兒在了一起。
隻能說緣分天注定吧!劉母說起時再次認為紫雲觀的月老祠靈驗,連帶着劉自止也信了幾分。
本着甯可信其有的态度,帶着衛琅又去過兩次。
晚食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簡單地說了一些勉勵的話。
兩個三歲大的侄子侄女乖乖地坐着扒飯,後來也跟着哥哥們一起向劉自止道喜。
聽着他們奶奶的聲音,又瞅了一眼在小方幾上單獨吃着蛋羹的蹲蹲,嘴角開始上揚。
“老二,隻讓田大送信哪成!”劉母嚼了一口飯,想到便問起來,“你打算何時去親家一趟?”
“後日!”劉自止回道,“我們也有一段時日沒有過去。”
“我阿娘上次過來,說就怕蹲蹲忘了外祖家的大門。”衛琅接着劉自止的話說道。
“沒辦法的事!咱們離得不遠,親家母也能上門!”
劉母想了想又說道,“你們大嫂才不易,親家還是琪姐兒他們抓周時來過一趟。”
“老大左右是走不開。楠娘,孩子也大了,哪日咱娘倆回去一趟!”
“多謝阿娘!”劉大嫂忙感激地道謝,“還是阿娘心裡想着我!”
“阿奶,成和好些年未見外祖母!成和想去看望外祖母。”成和已經是7歲大的小小少年。
“阿奶,我也是!”瑛哥兒用同樣期待的眼神看着劉母。
“行行,少不了你們!”劉母哪裡拒絕得了,笑着滿口答應。
“咦,舒姐兒,怎麼瞧着你今兒不吱聲呢?”
無意間瞥見一旁老實夾菜用飯的劉小妹,以她的性子早鬧着一起回去了。
“阿娘素日裡還嫌棄我話多,我這才安靜一會,這又念叨起來!”
劉母被劉小妹如此一說,倒是将這點疑惑抛在腦後面。
一時間又是一起吃吃喝喝起來,隻剩下碗筷相碰的聲音。
“老二,過幾日複試不可掉以輕心!”劉父想到複試,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
劉自止的回答毫不遲疑,畢竟臨門一腳,他自己本身也十分重視。
“還是得好生熟悉騎射功夫!”劉母聞言提醒,“如今也不見哪個文官領兵,走個過場而已,費了這麼多事!”
“你懂什麼!太祖聖谕,強身健體也好!”
劉父怕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惹來禍事。雖說弓馬騎射現今也不過是明面上看着好看!
劉大哥此時也說道:“我今日所學不過皮毛,每月卻領着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俸祿,常唯恐不能為大齊為百姓盡心!”
劉自止内心明白,老闆給如此多俸祿,連緻仕的退休金也有保障,自然也希望物有所值,巴不得個個全才才好。
至于用不用得上另說,但你不能不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