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小榴必定在背後偷偷嘲笑你!”
劉小妹忍不住對孫爾蘭說道,“你可真倒黴呐!”
孫爾蘭被劉小妹的話語一激,直接憤怒起來。
“都怪她詭計多端,我讓哥哥去找伯父伯母,她指定讨不得好!”
“好威風呢!這就是上趕着的下場!”
“你……”沒想到劉小妹再次插刀,孫爾蘭氣得說不出話來。
“哪需要你多管閑事!”
衛琅沒想到這人此時還如此看不清,又不能放任不管。
“萬一伯父伯母被欺騙,怎麼辦?”孫爾蘭被衛琅一說,猶豫着小聲說道。
“秦家一個屋檐下,豈會不知!”
見衛琅緊繃着臉,為此事煩惱,斬斷孽緣的事情他劉自止做了: “事情主要出在秦公子身上。”
當然秦公子的父母也少不了推波助瀾!
雖說大齊也有父慈才子孝的說法。但在以孝為主的朝代,劉自止當然不會,如此公然批評他人父母。
見衆人目光轉向他。
“秦公子若非對那姐兒有意,那姐兒豈敢興風作浪。”
他繼續又道,“既然有意,偏又招惹孫哥兒,不過是打着享受齊人之福的主意。”
“這,怕不是小榴見榮哥哥如此出衆,生了心思,榮哥哥隻是念及主仆之情。”孫爾蘭小聲反駁道。
“有青梅竹馬還去相看,秦公子分明沒将你看在眼裡!誰不知他相看不成,才選了你。一個仆人都能騎在你頭上,隻有你是個大傻子!”
劉小妹的話聽着刺耳,話中的意思也是劉自止想說的。
孫爾蘭無法反駁,隻做不語。
見他這樣,懷柔看來不行,劉自止決定還是下點猛藥速戰速決。
“哥兒,今日被奴仆踩在腳下折辱,滋味如何?”
孫爾蘭聽此言不由摳緊手心。
“你還未嫁與他,秦公子為何敢如此待你?他不怕你父兄怪罪?他不怕被周圍人恥笑?
劉自止停頓片刻。
“二哥,為何?”劉小妹也納悶,這人就這麼有恃無恐?
“他當然不怕!這不過是他的一樁風流韻事而已。孫哥兒數次妥協,讓他料定孫哥兒此次還會不顧羞恥、不顧父母反對跪着爬回去。孫哥兒,告訴我,你爬不?令父兄爬不?”
“不要羞辱我父兄,我怎麼會爬!”孫爾蘭怒聲道。
“好!那你要如何自證?”
劉自止厲聲問道。
“我,我不知!”孫爾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擡頭回答我,他今日如此折辱你,來日會不會自賤去找他?”
“怎麼會!”孫爾蘭自己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會。
“倘若秦公子告訴你,遣散了那姐兒,你會不會回去?”
“二哥,好明顯的假話,剛剛還有寄妾呢!”劉小妹一聽,機靈地說道。
“會不會?”
“不會!”
“倘若秦公子告訴你,他之前不過年少輕狂被欺騙,唯有你才是值得相守的人,會不會回去?”
“我不知道!”孫爾蘭一想到此心情如亂麻一般,畢竟喜歡多年,一下子放下很難做到。
“小妹,你怎麼看?”劉自止想要将此事,當成反面教材。
“我懂,這叫追妻火葬場!”劉小妹一聽怎麼和話本一樣,“二哥,他挖心不?他斷腿不?若是做不到話本那樣,我可不回去!”
“可是二哥,他死纏爛打,非我不可,怎麼辦哩?”
劉小妹竟然還苦惱上,話本女角就是這般迷人。
“你的腿用來幹嘛?嘴用來幹嘛?家人用來幹嘛?”
劉自止簡直哭笑不得,還沒等他喘口氣,便聽見衛琅的聲音。
“有一便有二,我絕不原諒,他會回頭更證實情誼廉價!”衛琅斬釘截鐵地盯着劉自止說道。
倘若他一條路走到底,衛琅反倒會佩服。
對上兩道凜冽的刀子,劉自止瞬間寒毛直豎。
他這是敲打劉小妹不成,反被某人借機敲打上了。
“哈哈,男子通常都會如此說,孫哥兒,這當不得真!”這種男人李信見多了,不過是沒遇到更好的選擇而已。
“最後問你,會不會回去?”
“不會!”孫爾蘭閉眼大聲吼道,這一刻竟然有洩氣後的輕松。
“好!今日你為了不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傷風悲秋,可以體諒。來日倘若如此,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何以立足?自己好好想想!”
孫爾蘭可不是他什麼人,浪費這麼多口舌劉自止自認已經仁至義盡。
“雲錦,你定的多少号雅間?”劉自止問道。
“甲206。”
“小妹?”
“我不去!”劉小妹連忙接上,雖然怼了人,但也怕這人傻傻地出事。
“不過去了!”沒等劉自止問,李信率先說道。
他這個人識時務,當然不會插在有情人之間。
“喝什麼?”
劉自止真是有些渴了,午食後未沾一滴水。
“西瓜酪。”
“好,那我來碗冰鎮紫蘇飲子。”接着對紅葉和柳綠說道,“你們想喝什麼,也點上!”
“多謝,二公子!”
兩人道謝後,接着出去點單。
“收買人心這套,如今做得相當純熟!”
“那是,還不是沒收買到某人!”劉自止好不容易輕松會,随意說道。
衛琅聞此言,忍不住斜了某人一眼。
“衛大俠,儀态一直做得頂好!偶爾也要學會彎腰放放水,讓我這個丙班的學子跟上來!”
見衛琅始終挺直腰背,想着距離回去怎麼也要三四個時辰,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知道!”衛琅明白他的意思,幹脆調整姿勢将半個身子倚靠在椅背上。
“這家飲子店,真是涼爽!”
“走廊的水車道用的全是冰水。”衛琅解釋道。
如今硝石制冰技術已經在富人家中普及。
畢竟硝石可以重複使用,就連富裕點的尋常百姓家也會囤上一些。
“還真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