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軟軟:“不對啊,我就是單純的支教老師,三個月前和你一起來這個村莊,沒有樹敵沒有害人,妥妥的品性高潔的勤勞園丁!”
秦褚目光很淡,卻抓住個地方:“品性高潔?”
甯軟軟擺手:“系統給的背景故事是這樣形容的而已,我可沒自吹自擂的習慣。”
“秦哥不是這個意思。”謝阮轉過思緒,見甯軟軟困惑,耐心解釋道,“我的背景故事同樣提到了高尚品德,而且也被鬼怪襲擊。今天早上我們找夏诏拿到關鍵道具,裡面有關于學校的發展史。這個學校是善人創辦的。對他們的描述和我倆的一樣。”
“所以問題不是出在身份上,而是高尚的品格,還包括這些人與學校之間的聯系。”
【恭喜,已獲取關鍵線索。當前劇情解讀進度:35%】
“……”甯軟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謝阮,你的閱讀理解能力什麼時候這麼強了,一句話可以翻譯得這麼詳細?”
謝阮:“顯而易見,我變聰明了。”
他先前也聽不懂秦褚的提示,如今卻心有靈犀,無師自通 。
甯軟軟:“斯情斯景,我是不是該大力鼓掌?”
謝阮:“可,批準了。”
甯軟軟吐槽:“誰慣的你這毛病。”
吵吵鬧鬧到下午,秦褚出門一趟,身後帶着楊思怡與祁傲。
他們習慣重要消息共享,無論去哪兒,除非必須隔離,一定會抱團行動,降低落單的死亡率。
秦褚把所有線索列出來整理:“我和謝阮六點去照片上的墳墓群找線索,你們留在村莊内還是一起?”
謝阮添話道:“很危險的,你們認真考慮考慮。”
衆人面面相觑,祁傲舉棋不定,楊思怡倒很幹脆:“我跟你們一起。”
甯軟軟舉手:“我也是。”
祁傲不太樂意冒險,但更怕落單:“……那我……我也去行了。”
天色漸晚,窗外的雪勢減弱,風四面八方地呼嘯,森冷而幹燥。
謝阮一行人小心翼翼來到山莊門口時,村長沒蹲守在這裡,幾棵樹的樹冠頂着幾簇葉子,像染墨過多的濕團。
他們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往前走,厚重的積雪越來越深,從淹沒腳踝到小腿處,直朝鞋子裡兜。
六點鐘的天空墨黑不見光線,路邊孤獨的一盞電燈映着雪色,到處沒有活物的響動,隻有踩進雪地後的沙沙聲。
照片标的地點不是特别遠,在地标的正南方向。
待艱難前行地停住腳步,謝阮打開手機的電筒模式,掃了遍前方。
正是學校原址的施工地點。
隻能勉強看出一點原貌,斷壁殘垣,未砌好的牆,還有施工時遺落的鐵鏟等工具。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照片右下角,墳墓群附近。
楊思怡的電筒光線呈弧線抛出去:“是不是那裡?”
衆人循着光線看向她指的位置,一角小小的淺灰從枯樹幹中支棱出來。
“是墓碑。”秦褚點頭。
他們朝墳墓的位置走,大概是心裡作祟,謝阮越發打顫。
穿過棵棵枯樹,豁然開朗,謝阮沒忍住“啊”了一聲。
這與其說是個巨大的墳墓群,不如說像強迫症碼得整整齊齊的香煙。最可怕的是,墳墓群與他們所在位置隔了個一米高的土坎,下面則通了一條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盜墓賊打的洞。
“啊!”祁傲突然大叫。
衆人立馬警惕:“怎麼了?”
祁傲指着地表:“有……有好多血水,都是從這洞裡面浸開的。”
秦褚和謝阮神情一凜,紛紛電筒光線下移。潔白的積雪上蔓延大片紅豔豔的血色,仿佛憑空出現的,濕黏黏蘸在他們的鞋底,而源頭直指向洞内。
對視一眼,秦褚道:“進去看看。”
謝阮點點頭,轉頭問其餘人:“走嗎?”
祁傲臉色很難看:“我能不進去嗎?”
楊思怡走上前,甯軟軟緊緊挽着她胳膊,哆哆嗦嗦道:“走……走吧。”
祁傲:“……”
見其餘人都往洞内去了,他暗罵一聲,小步跑着跟上去。
洞内比起外側的幹燥,反而潮濕陰涼,手摸上去仿佛握了把水。光線黯淡的速度超出謝阮的預料,幾乎剛走了幾步視野就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地面上坑坑窪窪,稍不容易就會被絆倒。
謝阮照亮前面的路。
那片紅豔越往裡走,面積越大,幾乎塗滿了整個洞,甚至濺到了兩側牆壁上。
謝阮指尖抹了抹鮮紅的血泥,放在鼻尖聞了聞,凝色道:“就是血液,很新鮮,可能……”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直走在前面的秦褚突然止步,謝阮一頭撞到他背部:“怎麼了?”
秦褚卻莫名啞了聲:“女生别看。”
謝阮從他身後支出腦袋,血液登時沖上腦袋又消下去,渾身冰冷。
那是幅圖騰,而整張圖騰的繁複花紋,都是用刮碎的人肉拼成,用于做為底部的圖騰皮,則是人皮,呈現出絕望的逃跑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