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節目組突擊了潘笑文的房間。
父子倆正在為帶什麼東西争執,潘黎堅持要帶作業,還有一沓像垃圾一樣的草稿紙,他認為,萬一途中有機會,可以順道去瑞士的大學參觀,自己便能與頂尖的高手共同交流,展現自己,但他爸覺得他異想天開,隻想讓他帶些中規中矩的行李。
“你說你真要帶書,你好歹帶本詞典,你的作業回去再寫,還有你那些數學的東西,除了占用登機重量,還能有什麼用!”
“有詞典你就能溝通了?你兒子我會說德語,我還在申請去德國留學呢?你真的是什麼都不關心,你連我喜歡什麼,夢想是什麼,會哪些技能都不知道!”
潘笑文啞然,孩子媽媽帶得多,早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他都在外面拍戲,即便春節也不常出現在家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錢彌補心靈上的距離。
潘黎冷笑:“或許你可以知道,但你總是刻意回避,因為我喜歡的并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你能接受的。”
被戳穿的潘笑文繃不住了,憤怒地吼:“諾貝爾獎都沒有數學獎,你就算成為數學家,沒有家裡的幫助也隻有餓死的份。”
“在你眼裡,是不撈錢的人都隻有死路一條嗎!那外面那麼多人,也隻是做普普通通的工作,難道他們就都不活了嗎?”
節目組隻是想拍點素材來點熱度,但不想曝光人家隐私,更不想參與家庭戰鬥。
在吵架升級之前,導演連同攝影,扛着機器麻溜退場。
隔壁的房松夾着香煙出來,要去樓下找吸煙區,看到他們,把打火機揣回了包裡,颔首請他們進來。
程研已經把行李收拾好,放在床上展示給節目組看——
“我準備帶吉他和錄音筆,沿途采風,為專輯創作尋找靈感,我正在嘗試在歌曲裡融入自然元素……”
他就着準備好的詞侃侃而談,說到一半,目光掃過許盼一,噎了一下。
這個人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許盼一的威脅讓他如鲠在喉,話不順,辦事也不利索,本來是要打開琴盒,在盒子上摸了半天也沒拉開拉鍊。
程研有些尴尬,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導演組拍了幾期,也算身經百戰,立刻和房松搭話:“這好像是房先生真人秀首秀,感覺如何?”
“很好。”
“聽說以前你都不參與任何綜藝,這次為什麼選擇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房松沉默了一下,沒頭沒腦給出答複:“因為無意間聽到一首歌,想要來見一個人。”
程研讓攝影拍完,把吉他裝了回去,對于房松的回答,心不在焉的他并沒放在心上。
導演玩笑着說:“賣個關子?”
房松點頭:“嗯,賣個關子。”
程研依然在走神,導演組轉而對準房松的背包,房松卻沒有理會,而是關心程研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程研後退,對于他的靠近生理性排斥。
他沒想到許盼一會跟過來,不然就不會用事先準備好的稿子聊創作,剛才節目組誇了他,還提到以前選秀奪冠的事情,又因為房松這個知名創作人,眼下反而就這個話題,被節目組緊追着不放,他心裡煩悶無處發洩,脾氣很不好地說了一句:“他們在問你呢,我又沒事,你老跟着我幹什麼!”
這話相當不客氣,先不說還在拍攝,房松這個級别的人物,還沒人敢在鏡頭前吼他。
房間裡鴉雀無聲,導演組猶豫要不要先結束拍攝。
然而房松卻不在意,還替他圓場:“沒問題就好,小朋友還挺有個性。”随後,他極為自然地拿出一張黑膠唱片:“就這個。”
節目組啞然失色,忍不住提醒,他們是要去爬山,兩個創作才子别太離譜。
房松口風忽然一轉:“其實這是一份禮物,我帶上是為了在錄制最後送人。”
一看有爆點,節目組立刻默許,沒說什麼,也沒追問給誰,故意營造氣氛,吊觀衆胃口,順便也等着他拿另一樣東西。
結果老半天過去,房松都沒動靜。
“沒有了嗎?”
“有,已經帶上了。”
“也要等到最後?”
“是。”
“……那我們可拭目以待了,到底誰會這麼幸運。”導演組還有人開玩笑:“不會是給第一名設置的特殊大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