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一把弓怎麼會這麼重,本來感覺自己臂力還可以,就舉了一會,感覺他現在要是把手放下去,待會這把弓絕對舉不起來,再舉起來,估計他手要廢了。
“幫我收收,我手不好動。”
他不自覺往聞星懿的方向看過去,聲音有點喪氣,但語言很誠懇,男生偏了偏頭,順着他的姿勢環過去,指尖順着襯衣的方向向下滑,輕輕把邊角收回去,路延喬站的很直,腰上感覺有點癢癢,但是站着沒動,盡可能地不打擾他工作。
感覺聞星懿手上頓了頓,路延喬往旁邊側過頭:“要不我把弓放了,我來?”
路延喬的腰很窄,襯衣環繞着他腰肌的方向向下,一邊的斜肌因牽引弓弦而緊繃,若隐若現地伏在衣料下面,對上他的視線,聞星懿松了手,溫吞道:“好了。”
手上舉了弓,路延喬早就躍躍欲試,勾着箭弦,拉滿松弦,箭尾聲嗖地擦過路延喬耳畔,急速向前運動,正正地釘在靶上。
18米道的9環。
一運動起來,感覺身上的細胞都變得幸福,他直接扭頭:“快看快看,九環!你看我厲不厲害!!”
他說話的聲音都揚了調子,眼神清清亮亮的,握弓的手臂肌肉壘起,整個人神采飛揚,男生跟着笑了笑:“嗯,很厲害,第一次玩就能九環。”
他們這邊的動作太慢,許飛那邊已經射了兩箭,準備續下一個,撇眼看到這邊的情況,他叫了聲:“小路牛逼,太牛了!全體起立給我們小路鼓掌!!”
說完自己裝模作樣地單手拍在弓身上鼓了鼓掌。
許飛擠眉弄眼那樣,徐以晨快笑死了。
混在幾個人魔音一樣的笑聲裡,路延喬毫不謙虛,懶洋洋地拿着弓空拉了一下:“過獎過獎,就是厲害了點,還有進步空間。”
潘博手上還勾着弦,去年暑假還跟徐以晨一起練過幾天來着,聽見旁邊幾個人的笑聲,潘博躍躍欲試地松了弦,手一滑,一箭出去釘在靶上,30米道的6環。
徐以晨本來就在笑,看到潘博的靶子,幸災樂禍的樣已經收不住:“哈哈哈哈老潘,你這弓拉得,怎麼搞的,比去年還差——我不行了,你這個靶。”
路延喬剛中了靶子,現在心情很好,十分具有人文關懷,他嘴角微微翹着:“沒事,再練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
越說越扯……
潘博:“……”
潘博非常識時務地換了18米道的靶子,成績穩定地在七八環上徘徊,偶爾人品爆發也能中上十環。
路延喬的手感也磨得差不多,光想着訓練準度,連發了幾箭都沒休息,手臂漸漸開始發酸,手臂力量明顯開始跟不上,明明是手臂拉弓,很奇怪的不止手臂疼,股溝和後腰的部位也開始發酸。
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可能不對,他往旁邊看,聞星懿站在線内,左眼輕輕地閉上,手上自然地扣着弓弦,整個背部的肌肉随着拉弓的趨勢伏動,整個人自然放松,重心的力量向下,手上的弓不像是靠着手臂去舉,而是靠背的力量去推,前推後拉,自然的放出箭弦。
明明應該看靶的方向,路延喬的視線卻沒有移開。
整個場館裡不是隻有他在看。
沒人在看靶,若有若無地視線往男生的方向落。
男生手臂肌肉分明,狹長的眉眼微眯,和散漫的狀态不一樣,黯色的眸子總透着不容忽略的掠奪性,仿佛真的在獵殺生物,專注又危險。
有幾個附中的學生明顯認出了他是誰,還是沒忍住往這邊看:“三班的人學習這麼好,怎麼玩射箭還這麼厲害,我服了。”
“都是要用腦子,腦子好玩什麼都大差不差吧,估計人玩其他的也一樣。”
“艹,那我練了一暑假的算什麼?算我勤快?”
“沒辦法,天賦這種事,你沒看三班那幾個哥們一上手,中靶出來都不差。”
“欸,那不是三班那個路延喬?怎麼跟聞星懿一塊了?”
一個學生對路延喬和聞星懿兩個人之間關系的認知還停留在高一,完全想象不到這倆眉不對眉,眼不對眼的學霸能湊到一塊。
但凡上網沖浪,在論壇上有号都說不出這話,旁邊的學生呆了呆,嘴巴長成了o型:“怎麼不行了?”
他一副驚訝表情:“這倆不是要打起來?”
一個班的兩個學霸,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平時就是王不見王的……
旁邊的學生沒忍住笑:“你網速2g吧,都猴年馬月的事了,你看人什麼時候打過架?”
看朋友真是認真說的樣子,他後知後覺地有點反應過來:“卧槽,年級第一和第二都能友好相處?這都不掐?”
“人在班裡關系好得不得了,都是同桌,你說掐不掐呢?”
說着舉了手機,光明正大地拍了張照,兩人站一塊的背影。
“……”
旁邊的學生火速點開論壇,為學霸奸情的鐵證貼添磚加瓦。
看到帖子裡的内容,他的嘴巴霎時張得更大,沒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