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磨牙：“你可别在我同桌面前說，小心他把你挂學校門口遊街。”

“卧槽，”許飛含淚回去背公式，“你倆心狠手辣，霸王花啊。”

路延喬笑得欠欠的瞥他一眼：“怕了吧？”

許飛淚眼：“……”

考完第一個科目，路延喬剛拿到手機，一開機就看到一條未接來電。

是陶玫的電話。

路延喬點了回撥，聽見陶玫熟悉的聲音，她說：“李垣的鑒定結果出來了。”

他看到聞星懿還沒有離開座位。

還是坐在他旁邊。

“情況比較嚴重，他可能……會進精神病院。”

路延喬往旁邊看了一眼。

“真的會進去嗎？”

“不出意外的話。”

路延喬挂了電話，忽然想到聞星懿說的問了律師。

路延喬問：“你是不是早知道結果了？”

“什麼？”

“李垣那個事。”

聞星懿嗯了聲：“今天才知道。”

旁邊湊過來的許飛瘋狂的給他擠眼色，示意他看手機。

路延喬點進許飛的轉發，發現是一個新帖子。

一個新id的帖子。

不知道他的初中校友怎麼弄到的論壇id，發了一張手寫的道歉信。

路延喬點進去就退了出來。

等了幾分鐘，看對方沒反應，許飛戳了戳他：“看完了？”

路延喬實話實說：“沒看。”

許飛點點頭：“确實不好看，不知道誰編輯的，都沒我語文作文用詞優美。”

路延喬樂了：“那你還發？”

“第一次看，挺聲情并茂的，發給你鑒定鑒定。”

“……”路延喬退出了論壇，說道，“你下一科複習完了？”

許飛那頭沒了聲。

路延喬滑了滑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初中的時候許飛沒跟他一個班，他可能不太清楚什麼情況。

這段時間可能是和李垣接觸多了，過去的回憶忽然慢慢變得清晰。

路延喬記得，那會他成績還不是很好，霍彤剛離了婚，人也不在國内，想着好好複習，稍微考好點讓霍彤放點心。

第一次模拟考的成績就擠上了前十，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班主任叫出了教室。

他看到李垣站在旁邊。

他們班的班主任是李垣的舅舅，隻要是李垣說的，他們班主任就沒有不答應的。

他和李垣都是alpha，互相看不順眼，應該說是李垣更看不順眼他，平時就沒少找路延喬麻煩。

他的成績一直都很普通，非常劃水的水平，模拟考卻突然排進前十。

當時的李垣揚了一張臉，站在老師後面。在老師面前，他稍微偏頭掩了掩：“不是我懷疑同學，可是路延喬平時和現在成績差異太大，我就是有點奇怪……”

理所當然的，班主任站在李垣那一頭。

他要取消他的成績。

但是年級主任調了監控，沒發現任何可以讓班主任取消學生成績的證據。

他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回來做班主任，輕飄飄的，就好像自己沒有做過任何事。

——可是班裡的氛圍已經變了。

路延喬差點忘了那樣的眼神，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

他可能做了弊，可能藏了小抄。

可能撒了謊，并且躲過了監控。

總之一個成績水平一般的學生不可能突飛猛進，成績突然飙升。

望向他的眼神總是玩味而謹慎，沒有人說話，但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以李垣為首的一群人自覺站隊，狀似無異地孤立他。

第一次模拟考之後的情況比較嚴重，第二次之後他的成績已經進了前五，小部分學生的眼神變了，也開始有人和他一起。

李垣仍然和大部分人一起，有意無意地疏遠他。

直到最後一次的升學考，路延喬的名字在成市最好的附中的錄取名單裡，排名第二。

和遠近聞名的學神的名字排在一起。

是聞星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