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比他高了很多,居高臨下的目光像是審視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隻是呼吸都感受到了alpha原始的侵略與壓迫,壓得他喘不過氣。
沒來由的壓制感突然緊箍着他的神經,疼痛的纖維感在他的血液間爆開。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後悔答應了李垣家人的請求。
alpha的手壓在他的肩上,他聽到耳邊回響的聲音。
“你去看看他的鑒定,”男生笑了,“挺有意思的。”
男生話音剛落,緊繃着的信息素驟然松開,孫程猛吸了一口氣,他一轉頭看到路延喬已經走出了教室。
像是能察覺到他的視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孫程感覺到alpha的信息素又有重新來臨的趨勢。
隻是觸到聞星懿眼中的視線,孫程心頭就悚了一下。
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他踉跄着走了。
做完最後一題,路延喬就交了卷,不知道聞星懿在和孫程說什麼,他還沒走過來,孫程就已經走了。
離下午的考試時間很近,路延喬沒管他,直接進了下午考試的教室,聞星懿想了想,跟上了。
男生坐到了他左邊,像平時同桌一樣,就是距離有點遠。
教室裡還有其他學生早來了,總能感受到若有若無地視線往這邊瞟,路延喬剛坐下,整個教室忽然變得安靜,他聽見後桌的筆叮啷一聲掉在地上。
真的不是他的聽覺太敏銳,後面的人嘴根本沒關上,完全沒控制住,差點沒從座位上彈起來:“卧槽,學霸?!”
他睜了睜不可置信的眼睛,非常難以置信的誇張口吻:“你還能考試?!”
路延喬:“……”
怎麼,一個中午過去,他就升天了?
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太大,後面的人咳了聲,狀似若無其事的坐下來。
旁邊幾個人幾乎是摒了呼吸,等着他問點什麼,想了想,還是沒忍住。
坐在後面的語文課代表看完了李垣被押上警車的全過程,她問:“聽說李垣家有點關系,萬一他家裡人找人幫忙……他不會脫罪吧?”
有人回她:“不能吧,監控都拍到了。”
“不知道啊,”看座位上兩個人都沒有反應,她說,“他不是還未成年嗎,要是李垣家裡人真找了關系,他這種情況,可能會判得很輕,或者……根本不判……”
本來沒覺得有疑問,課代表這麼一說,許飛也開始懷疑:“他這種神經病,要是不判,出來不得找小路麻煩?”
“艹,”路過的徐以晨啧一聲,想到李垣有出來的可能,徐以晨莫名的火大,“我看他也别進監獄了,打包進宛平南得了。”
課代表想了想:“進宛平南好像先得精神鑒定。”
宛平南裡大多是一些精神躁狂的alpha,還有無法控制信息素,嚴重精神紊亂了的alpha,進了宛平南的alpha病情都比較嚴重,幾乎沒看到有出來的。
潘博呆了呆,忽然看向了旁邊的聞星懿:“我看李垣跟精神躁狂也沒區别吧。”
“隻是判刑,進監獄蹲兩三年太便宜他了。”
路延喬現在沒想到這個問題,還沒開口,聞星懿點點頭:“不用擔心,已經在鑒定了。”
男生說話的時候像是早知道了結果。
路延喬唇張了張:“你怎麼知道……怎麼鑒定的?”
“不知道,”聞星懿輕輕彎了彎唇,道,“我問了律師。”
還想問點什麼,路延喬身體上的緊張忽然松懈下來,他呼了一口氣,身體沒來由地就軟了下來,旁邊的聞星懿一手扶住了他。
徐以晨和潘博剛湊過來,就看到路延喬幾乎載到旁邊人懷裡,旁邊的課代表目光定了定,道:“學霸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徐以晨皺了眉:“卧槽,李垣這狗東西是不是淬了毒了。”
“我沒事,”路延喬自己想了想,“可能是低血糖。”
說着自己從文件袋裡拆了一顆糖吃。
徐以晨嘴沒把門:“我都沒發現,李垣這狗東西這麼瘋。”
“你倆初中好像還一個學校啊,”徐以晨的大腦神奇的轉了轉。
他想發現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我去,他不會是喜歡你吧嗳——”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潘博有點用力地踢了他一腳。
“小潘你踢我幹什麼?”
一轉頭看到旁邊的路延喬臉色不是很好,他不說話了。
潘博無語:“有病吧,他又不是小學生,喜歡哪個Omega就找人麻煩?”
潘博銳評:“這種就是純純神經有毛病,誰沾誰倒黴。”
徐以晨也挺同意這個觀點,随口道:“還是聞哥牛逼,試都不考了,考卷都沒看,人先不見了。”
路延喬腦子裡一個弦忽然崩開,他定了定。
……
不是提前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