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旅程比想象中順利。

飛機上的空位很多，華鴻曉找到一排空位死死地睡了一覺。

從機場回學校，約翰基金會安排了一輛專車來接大家。

“小師弟，我怎麼覺得這都是沾了你的光呢？我們去的時候，可沒這個待遇。” 陳雯笑嘻嘻地說。

華鴻曉尴尬了一路。

等回到學校，趁着沒外人，他把在地下實驗室聽到的關于“演化激發器”的秘密告訴了大家。

“我的天啊！” 陳雯一蹦老高。

不知道是因為聽到這個改造全人類基因的駭人計劃而感到害怕，還是因為聽到一條可以讓她盡情打開腦洞的秘密而感到興奮。

“朱老師，以前我們聽說這個全球計劃都是通過共振實驗來捕捉别人的意識。這次華鴻曉是親耳聽到的。那。。。。。。“ 馬駿少有地搶先發表看法。

”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約翰基金會？他們不是覺得我們通過意識實驗獲取的消息不一定準确，所以要我們不介入這些秘密組織的行動嗎？現在看來，消息實錘了？“ 鄒靖的語氣也少有的帶着一絲緊張。

”就是呀。華鴻曉都被綁架過了，想不介入，不也介入了嗎？“ 陳雯急匆匆的，像打機關槍一樣。

”我感覺，就算告訴基金會，他們還是叫我們不要介入。“ 馬駿若有所思地說。

華鴻曉想起了那個垂垂老矣的約翰先生。也許對他來說，全球一半人口絕育不是什麼事兒？

”各位，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我們既是科學家，也是這個全球大家庭的一份子。如果有什麼針對全人類的陰謀，我們有我們的責任。“ 沉吟良久的朱迪發話了。

“不過我們既然是科學家，就應該用我們最擅長的手段來盡責任。我們可以繼續收集那些神秘組織的情報。如果收集到的情報可以有針對性的行動，我們可以把情報分享給基金會，甚至外界。”

“現在，我們應該首先打探的是，那個計劃是否因為磨坊的攻擊而受到了挫敗。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陰謀。然後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分享信息，以及和誰分享。”

大家看着教授，覺得心服口服。

接下來，朱迪安排，實驗室先休息幾天，等設備從法國運回來以後，趕緊安裝調試，然後繼續做實驗，收集情報。

華鴻曉巴不得有這樣幾天休息。他的期末考試複習計劃已經拉下了好多。

不過他隐隐地覺得，自己在實驗室從事的是一項高尚的事業，也許比一個人的期末考試成績重要百萬倍？

等跟大家道别以後，華鴻曉拖着新旅行箱往宿舍趕。

這是馬駿幫他在法國買的。他在心裡盤算着，這個箱子到底值多少錢，該怎麼把錢還給馬駿。

突然覺得，自己怎麼跟馬駿這麼見外了。

如果是以前，說不定把這個當成定情信物了。

而且下面好幾天都見不到她，擱以前心裡該有一點點失落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到馬駿的時候心裡不再像小鹿亂撞了？

難道是因為另一條小鹿撞得更厲害？

走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喲，你回來了？” 衙内正裝模作樣地在寝室晚自習。

“嗯，你爹呢？” 華鴻曉把行李拉到自己床邊。

另一個室友太尉向來很照顧衙内，大家都笑稱他們是父子關系。

不過直接在衙内面前用“你爹”來稱呼太尉，一直以來都是張小龍和肖峰這對段譽喬峰組合幹的事。華鴻曉實在叫不出口。

不知道今天是哪裡來的底氣？

“說啥子嘛！”衙内似乎也愣了下。

“我是說，今天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寝室？”

“他們都占到座位去晚自習了。法國好玩嗎？” 衙内轉換了話題。

“還好。不過我都沒什麼時間玩。” 華鴻曉邊說邊打開旅行箱。

裡面除了自己熟悉的物件，還多出現了十幾個小包。

各種顔色的小包，大小剛好可以托在掌心，聞起來香香的。

華鴻曉想起來，陳雯和馬駿說過要買法國香料回來送人。也許也順便給了自己一些？

心裡感覺暖洋洋的。

“給你！” 華鴻曉扔給衙内一個。

“這是什麼？” 衙内拿過來仔細端詳，又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法國香料。” 華鴻曉邊說邊在每個人的桌子上放了一個。

“法國的嗦？難怪這麼香。這是幹什麼用的啊？” 衙内捧起來拼命聞，恨不得塞進自己鼻孔裡。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炒菜用的。也許就是放着好聞的。” 華鴻曉聳聳肩。

“謝了哈！” 衙内把小包扔到自己床上。

這裡的天氣很潮濕，床單又不常洗，導緻每個人的床上都有股臭味。

華鴻曉收拾洗漱了一下，趕緊跳上床。

雖然飛機上睡了一覺，可還是很困。

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寝室一衆人回來，又好像聽到今天卧談會的主題是法國和香料。

可能還有香水和法國美女。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回來能攪起水花，華鴻曉覺得挺滿意。

隻是自己一直都是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态，既不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又不能完全把聲音隔絕。

過了一段，聲音消停下去了。

但是突然，砰地一聲，聲音很大。

就跟電梯裡聽到的那聲槍響一樣。

華鴻曉吓得猛地坐起來。

感覺自己身上濕濕的。低頭一看，胸口上一個窟窿，正在外咕噜咕噜地冒血。

接着聽到自己發出一聲慘叫。

就跟電梯裡那個兇手一樣。

“搞啥子嘛？”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屁股下面也傳來突突突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把他從一個世界拉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睡在下鋪的肖峰，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正在戳自己的床鋪。

“你咋啦？在上面翻跟頭哇？” 傳來肖峰不滿的聲音。

華鴻曉手抓着床沿，喘着粗氣。

”你娃是不是在法國有了豔遇，回來以後還在做春夢啊？“ 斜對面傳來張小龍的聲音。

”哈哈哈哈！“ 衙内的床鋪傳來快要背過氣的笑聲。

華鴻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剛才看到的血呢？那聲音呢？

也許是做夢吧。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睡吧。“ 華鴻曉躺了下去。

”哎喲，出了趟國，回來口氣都大了不少。“ 底下傳來肖峰的聲音。

華鴻曉沒有理他。

可是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這次回來，華鴻曉感覺自己有些變了，說話的氣場更強了，不知道為什麼。

是因為手上沾滿了仇人的鮮血嗎？

還是因為自我感覺參與粉碎了一個威脅全人類的秘密計劃？

或者是因為那個法國的安娜用崇拜的語氣請求自己拯救世界？

然後又想起那句”對瞳也很重要。“

我連天使也能拯救嗎？

可是她不是叫我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就這樣胡思亂想，到了早晨才睡着一會。

等其他人都去上課了，華鴻曉才起來。

因為提前從法國回來，還有兩天才到請假期滿，他決定趁這兩天好好在寝室複習一下。

快到中午的時候，華鴻曉走到學校外面打電話。

昨天晚上太累了，都沒來得及給家裡報個平安。

“是鴻曉嗎？”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

“媽媽，是我。”

“你在法國打過來的？現在那邊幾點？” 媽媽的聲音有些興奮。

“不是。我們提前回國了。”

“哦。為什麼啊？”

“實驗進展的很順利，提前拿到結果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華鴻曉心想，為什麼提前歸來，可不能告訴你。

兒行千裡母擔憂。媽媽随即爆發出連珠炮樣的問題。

坐那麼久的飛機累不累？時差倒的怎麼樣？在那邊習慣嗎？吃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