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詭異的安靜,緊接着團長控制不住咳嗽起來,他躬身拍了拍童酒的肩膀,心想着這丫頭原來腦子不怎麼好使,看來更無法溝通了。
衆人聽了童酒的話,也都同團長想的一樣,看着童酒的眼神有鄙夷,有同情,還有好笑,各種各樣,十分複雜。
“神?”,那是什麼玩意兒,神這個字在他們腦海裡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遠古傳說而已。
“哈哈哈哈……”下方控制不住壓低的此起彼伏的笑聲。
“我就說吧,那女的就是個神經病啊,神?有毛病吧,現在誰他媽信這個啊,回家吃藥行不?”
“哈哈……神?這個字啥意思,你們給我解釋解釋?”
這個世界對于“神”這個字理解就是一個象征性的意義,或者說隻是一個簡單的百科解說而已:神話中有超人能力的一種人物或者是一種模糊的強大力量的概念。
神已經被人類遺忘的太久了,末世以來的教育重點都在異能及生存學習上,有關于神的傳說這些在他們眼裡不入流無價值的東西,更是早就完全摒棄了。
所以大家不了解,不知道,不相信都很正常。
童酒早知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她才敢這樣回答,爺爺曾告誡她不能輕易讓人知道自己修習的是道法,但從山裡出來半年,她才發現爺爺思慮過甚,這個世界,除了他們自己,恐怕已經沒人還相信神的存在了,更不要說道法,幾百年前的絕對封禁,道法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所有痕迹幾乎都被抹殺了個幹淨,唯一還幸存下來的“餘孽”應該也就隻有童家了。
世上沒有另外一個人知道什麼是道法了,哦不,有一個人是例外的,想到這裡,童酒偏頭看了看梅景,瞳孔黑白分明,幹淨純粹。
雖然相對于她修習的道法,梅景屬于邪魔外道,但他确實應該是除了她以外,唯一一個還了解道法的活生生的人了。
因為據他所說他也是鬼道唯一僅存的遺脈了。
梅景微擡下巴示意,雖然他的眼睛大都被黑發遮掩了,但不妨礙他知道童酒在看他。
童酒再看了看衆人嘲笑的臉,把頭正了回去。
團長見問不出什麼,又想接着撬梅景的嘴,至少這個還能溝通不是?
“你可以說話了。”
“……”
“你還會什麼?”
“沒了。”
“……”團長被梅景一本正經的回答噎的說不出話來。
“你倆可以啊,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诓我是吧……”團長粗犷的聲音愈加低沉了下去,面上倒是平靜和善,但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梅景聽了反常的沒有如剛才一般裝模作樣認真應對,他突然扯了個笑容:“團長,我們哪敢诓您,大概隻是天生比較特殊,其實之前我們也認為自己可能是異能比較另類,但是自從入團檢測結果出來後,我們也隻能認為自己隻是個異體者而已,對于這些能力,也确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檢測結果讓我們現在還很難受呢。”
衆人微微鄙夷:難受?他們怎麼沒看出來?
“你……”團長還想說什麼,卻被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團長,可否讓我與這人單獨聊兩句?”來人從大堂門口進入,步伐穩健,不疾不徐,他臉上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透着一股難言的儒雅,他膚色偏白,五官平平無奇,但衆人的目光卻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他仿佛自帶一種氣場,衆人也在猜測着他的身份。
之前喪屍襲擊,他便出現在了二層的總控室,但全程未說一句話,團長對他也算客氣,不知這次他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什麼?
“……當然可以。”團長看着他走近,表情從探究到了然,看來這人選恐怕已經有了。
團長也不再追問下去,既然人都要走了,那到底有什麼特殊或者秘密,也與3區無關了。
他帶着衆人走了出去,童酒看了看梅景,見他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梅景走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又招呼金絲眼鏡男過去,這才開口問道:“說吧,你找我想聊什麼?該不會又想問我使的是什麼?”
“我對你的技能沒有興趣,我想知道的是,你求什麼?”男子端坐在梅景對面,臉上的表情卻是輕松舒展的,但一雙眼睛卻透過薄薄的鏡片探究的打量着梅景。
“你這問題倒是新奇,我求什麼與你何幹呢?”梅景就沒這麼認真了,他散漫的坐着,一隻手撐在下巴上,微偏腦袋,迎視着男子的目光。
“無論現在處于怎樣的世界,人活着,求的不外乎那麼幾樣,那我這樣問吧,你求權?”
“權?嗯……雖然我其實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但繞來繞去好像也還繞不開。”梅景想了想,有點苦惱的樣子,然後又微帶笑意仿佛故意般說道:“這位大哥,你這直來直往的還挺可愛。”
男子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自己,也不感到無禮,若是早幾年可能他會立刻打斷這人幾根肋骨,看來自己這幾年确實修身養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