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司道長的嗓音和她的外貌極不相稱,低沉粗粝,聽着讓人感覺怪不舒服的。
演武台的弟子們給每人發放了一塊玉牌。等全部發放完畢後,司道長才接着說道:“現在發到你們每個人手上的玉牌就相當于一個身份牌和通行證,你們在試煉開始前要滴一滴血到這塊玉牌上,這樣就算認證了這塊玉牌。試煉一共有三輪,分别有三個場景,玉牌上收納了場景地圖,可供你們随時查看。等你們到達每輪場景的終點,使用玉牌記錄下你們的成績後便可切換到下一個場景。最後一個場景除外,在最後一個場景的終點記錄之後,玉牌會被回收,你們便會直接離開幻境。我要提醒一點,在試煉的過程中,一旦玉牌被損毀,那麼被玉牌認證的人就會立刻被彈出試煉的幻境。當然了,如果你們在試煉中遇到難以對抗的危機,也可以利用這點脫身。”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膽子大的人舉手提問:“司道長,那如果有人搶奪别人的玉牌故意損壞,以此減少競争對手該怎麼辦?”
司道長嘲諷地看了提問的人一眼,幾乎不近人情地回答:“連一塊玉牌都護不住,還能指望你們幹什麼。不過,我還是奉勸那些想打歪腦筋的人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
“司道長,司道長,我也有一個問題!”蕭星玹因為身高不夠,隻能跳着将雙手舉得高高的,讓司道長能注意到他。
司道長雙臂環胸,擡了擡下巴:“哦?你又有什麼問題?”
由于蕭星玹被前面好些大高個兒擋住了,司道長看不見他的樣子,隻能聽到他的聲音:“我想問的是,如果有人拿走了别人的玉牌卻不弄碎,反而将被拿走玉牌的人打傷甚至打死,那樣的情況你們有沒有什麼應對措施啊?”
這問題一問出來,衆人頓時感到不寒而栗。
其實仔細想想,這确實是一個巨大的漏洞,被拿走令牌的人,既無法退出幻境,也無法繼續進入下一個場景,到那時候要麼隻能任人宰割,要麼是被困在幻境中,直到試煉結束。
衆人看着手裡的玉牌,一時間陷入了糾結。有的人甚至開始打起了退堂鼓,與其等玉牌落入他人之手,在幻境裡活受罪,倒不如自己直接捏碎還好過一些。可是再轉念一想,自己是來參加試煉的,試煉還沒開始,就把玉牌捏碎了又算怎麼回事。
司道長見衆人因為一個提問就陷入巨大的惶惑之中,不禁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誰問的問題,心眼真多。”她一掌擊響了震天鼓,将衆人的注意力再度拉了回來,而後高聲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在這裡保證,一旦有這種情況發生,我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對參試者進行救援。”
聞言,衆人才算放下了心裡的擔子,同時也将玉牌很重要這件事刻在了心裡。
蕭星玹小聲地對夥伴們說:“大家一定要記住,在試煉裡要好好表現,有什麼本事統統使出來,千萬别藏着掖着。”
聽他這麼囑咐,大夥都有點不明所以。
洛一言小小聲地問道:“星玹哥哥,這是為什麼呀?”
蕭星玹指了指天:“剛剛司道長不是說了麼,人在做,‘天’在看呀。”
蕭星玹賣了個關子。
聽完他的話,傅雲铮想起了謝夢時帶他們登記時對他們說的話,眼中有了幾分了然之色:“你是說,會有人監視我們闖關的過程。”
蕭星玹打了一個響指:“答對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位司道長對保護參試者的安危如此有信心。”謝岚卿也反應了過來,“看來我們還真是得拿出看家本領才行了。”
知道了這點之後,衆人更加嚴陣以待了。
司道長用傳音之術将聲音傳到了每個參試者的耳邊:“試煉,正式開始!”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将血滴在了玉牌之上。
蕭星玹隻覺得眼前一花,所處的地方就徹底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