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隻因這少年有一副實在讓人驚豔的相貌,墨發雪衣,姿容絕世。他冰冷的神情,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
蕭星玹不知不覺盯着那少年看了好一會兒,許久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他忍不住想道:這人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有着如此卓然的氣質,等他長大了還不曉得要引來多少狂蜂浪蝶的追捧。
想到這,蕭星玹看了葉茯苓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連這位溫文守禮的葉姑娘,也掩飾不住眼神中的驚豔,她好幾次都在偷偷地看那位少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竟慢慢羞紅了臉。
罪過啊罪過……蕭星玹暗自腹诽了兩句,一擡眼正對上少年的目光,這讓他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少年神色淡漠,眼神清明如水,蕭星玹被那雙清泠泠的眼眸看着,一時間心如擂鼓。他在心裡唾棄了自己兩句:還說别人呢,你自己先把持住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到頭來,蕭星玹為了保持清醒,不被“美色”迷了眼,連經文都念上了。
那少年倒是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蕭星玹對這位少年充滿了好奇。雖然少年看上去應當是位錦衣玉食的高門貴子,但蕭星玹總覺得,他身上萦繞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孤寂感。這種感覺很熟悉,讓他想起了剛失去老蕭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蕭星玹對他産生了幾分親切感。
玄衣男子傅明飏正和連義說道:“我此次前來,是來送雲铮參加試煉的,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遇上了你們。”
連義笑着道:“是很巧。說起來,日子過得可真快,轉眼間五年就過去了。怎麼樣?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傅明飏:“也沒什麼好不好的,日子總是一樣的過。”
傅家就是曾經幫助過一線天的幾大世家之一,到這一輩就傅明飏和傅雲铮兩個繼承人。
傅明飏自小聰慧無雙,小小年紀就将傅家的武學道法學了七七八八。五年前,傅家家主将他送至一線天參與試煉,所有人都很看好他。他也不負衆望,在那一場試煉中大放異彩。
傅明飏非常敬仰滄瀾峰的秦淵長老,一直希望能夠入秦淵長老的門下,不過可惜的是那時候秦淵長老已決心不再收徒,所以婉拒了他。
見此,其他長老還有各峰峰主紛紛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那場面着實有些轟動。最後,還是掌門出面,決定親自教導這個資質過人的孩子,讓其他長老、峰主們隻好望洋興歎。
傅明飏想到那時候的事,嘴角微微上揚:“這幾年我跟着父親學習處理家族的事,很少有機會來拜見師尊,不知師尊,不,掌門他近來可好?”
連義:“你何不親自走一趟去看看,掌門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高興。”
傅明飏遙望了一眼遠處的山峰,搖了搖頭:“如今我已經不再是一線天的人,頻繁的來往隻會給傅家和宗門惹來非議。尤其這次,我是來送弟弟參加試煉的,若是有心人将我拜見掌門的事情傳了出去,怕是有不少人要誤會我是打算通門路讓弟弟通過試煉。到時候不論雲铮有沒有通過試煉,掌門和雲铮都難免要落人口實。”
連義話說出口之後便意識到不妥,但他見傅明飏這般年輕就想得如此透徹,也有些唏噓,但還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還是你心思細,現在确實不是一個好時機。”
傅明飏歎了一口氣,雖然仍是笑着,但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
連義:“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傅明飏:“我在來時給裴師兄、不,裴道長捎了口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
連義看向傅明飏身邊的少年,贊道:“好俊的孩子,想必這位就是你弟弟雲铮了吧。”
說起弟弟,傅明飏露出了一個自豪的笑容,他輕輕攬了攬傅雲铮的肩膀:“沒錯,這就是我的弟弟,傅雲铮。雲铮,這位是秦淵長老的弟子連義連道長。”
傅雲铮面上一派平靜,無波無瀾,連開口都有些生硬:“見過連道長。”
傅明飏有些無奈:“雲铮他平日裡一直被拘在府中,這還是他第一次離家遠行,所以有些不習慣。請您多擔待了。”
連義不是在意這些的人,當即擺擺手道:“無妨。”他想了想,“左右都在此處碰上了,不如就讓雲铮和我們一起走吧。上山的路隻這一條,裴師兄若要下山來接人,我們總歸會碰上的,到那時我會和他說明。”
傅明飏思忖了一會,同意了連義的提議:“連道長,還要麻煩你替我給掌門還有裴道長帶句話,就說,我很快就來看望他們。”。
連義:“一定帶到。”
離别在即,傅明飏摸了摸傅雲铮的頭,用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雲铮,今後在一線天,你要自己照顧自己,知道嗎?”
傅雲铮抿了抿唇,還是不怎麼說話,點點頭算答應了。
在傅明飏退開後,傅雲铮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無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