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站在一旁,優雅地笑了笑,對肖文忽然冒出的這句話沒什麼反駁,而是伸出手:“您好,我是秦鳴。”
他儀态大方,氣質出衆,臉上滿是運籌帷幄的自在,西裝價格不菲,就連頭發都精心打理過,這樣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貴。
宋慈安微微皺了皺眉頭,握了上去:“您好,我是宋慈安。”
幾個人高馬大的人湊在一塊兒,明明該是一副和諧的畫面,但總讓人覺得瘆得慌。
可肖文這幾句話,肖迎玉是聽得一清二楚。
肖迎玉不屑地看着眼前的煽風點火的肖文,藍顔知己?可真是笑話。她恨不得現在湊上前甩他幾個耳光,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謹言慎行 。
安分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說話能這麼夾槍帶炮的,于是湊近孫冰小聲地問道:“他是誰啊?”
孫冰在一旁悄悄回答:“就肖迎玉娘家人。”
肖志剛知道自家兒子的德行,他原先對肖迎玉這次做的手腳就有些不滿,肖文這樣說話他倒是沒有半點制止的意思,隻不過他作為長輩該做的面子還是得做:“聽說小玉出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宋慈安說:“還沒。”
“她倒是架子大,肖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能驚動她,現在躲在國外沒人能找得到她。”
肖志剛一貫是這樣的語氣,宋慈安早就習慣了,當即就回道:“大伯,小玉是國外合作出了些事才耽誤了,小玉也沒閑着,前些天還和爺爺通了電話。”
“一口一個爺爺的叫得還挺親熱,”肖志剛當然知道宋慈安這句是用肖家強在壓他,他和秦家小輩合作也就算了,為了肖文,為了公司打點關系也就算了,甚至這幾天還和幾個媒體開了好幾次發布會也就算了,這時候竟然被一個贅婿給說教了,頓時語氣不快:“你跟她說,叫她幹脆别回來了,真當國外也這麼好混了?當心自己在國外跌了跟頭。”
宋慈安隻當他是故意來找他洩火的:“公司的事情不是小玉做的。”
“當然不是肖迎玉做的,是鬼做的,你也不要在這兒說這些沒用的了。”肖志剛瞥了他一眼,不爽道,“長輩說話你回什麼嘴,還是好好準備二叔的壽禮,當心出了差錯,丢了肖家人的面子。”
“我隻是說句公道話。”面對這樣急言令色的肖志剛,宋慈安神情依舊平和,隻不過語氣卻冷了半分。
肖志剛:“這兒還沒有你說公道話的地方,你要說公道話對着你老婆,對着别人,真當自己是肖家人了,敢這麼和我說話。”
兩個人對峙,宋慈安被肖志剛這幾句說得心煩,他一口一句不配的,一口一個怎麼敢的,全身上下都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把宋慈安貶低的什麼也不是。
肖志剛越說,肖迎玉的火氣越大,她平常也沒少受肖志剛冷嘲熱諷的,沒成想,現在當着宋慈安的面肖志剛是一點兒都不帶裝的,兩隻玩偶耳朵頓時豎了起來,當即就有要罵回去的打算。
那一雙圈住他的大手抱得更緊了,肖迎玉擡頭猛得看向宋慈安,宋慈安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有動作。
“肖伯父。”秦深忽然插了進來,他刻意看了看手表,語氣随意:“您不是說,去您公司坐坐?我下午還有工作,不能耽誤了。”
剛剛還一臉不屑的肖志剛收起了渾身的氣焰,當着客人的面兒,肖志剛也不打算在人家面前上演什麼家庭糾紛,當即對着宋慈安說:“等肖迎玉回來了,在和你們好好算這筆賬。”
肖志剛說完,對着秦鳴說了幾句,帶着他繞過宋慈安從側門離開了。
那三個人離去,背影和和氣氣的,遠遠看着還真像一家的,襯得宋慈安像個外人。
“不是?”安分剛剛在一旁壓根插不了什麼嘴,被孫冰嘴裡的肖家人也整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确定這些人是肖家人,不是撞宋慈安的人?”
孫冰:“雖然我這是第一次實操,但還是被震驚到了。”
就剛剛那個中年人那一副臭脾氣的樣子,怎麼看,都沒把宋慈安當成家人,這語氣,這姿态,活像是對着仇人。
宋慈安也累了,隻說:“走吧。”
三人走出了老袁府,一路上沒人說話,幾人各懷心事。
到了路邊,安分才開口:“我原先以為你進了豪門是去享福的。”
“這還算好的呢。”孫冰在一旁補充,“這厮還有更慘的,肖家人沒把他當人。”
但礙于宋慈安現在受了傷,這副凄慘的模樣孫冰都不敢多說。
宋慈安也沒有賣慘的愛好,跟着肖迎玉這麼多年,對肖志剛一家的脾氣,對于肖家人,宋慈安本來已經多多少少習慣了,看樣子,這種可不是習慣了就能适應的,他來老袁府的時候,沒想到正巧和他們會在這兒碰上。
幾人去了地下停車場,這一頓好飯也被攪了興緻,孫冰提議說:“要不到處轉轉去?我朋友在市區開了家店子,最近新開張,就當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