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跟紀羨也多有聯系,也從他嘴裡知道了和褚灼分開的事情。
李端趕緊打斷了他的問話,怕氣氛尴尬,夾了一塊鴨肉放吳永超碗裡。
“吃飯,這都堵不住你的嘴。”
吳永超不服氣,他也不是這麼沒眼力見,“我知道,我就想問一下你倆現在的情感狀态。”
都是成年人,這确實沒什麼好隐瞞的,他們同學裡面離婚又二婚的都大把都是。
褚灼垂眸,淡定的回他,“單身。”
紀羨連忙接着他的話舉手表示,“我也是。”
三人再自覺的轉移開這個話題,誰都沒有再提。
聚會的時間沒多長,褚灼一直還掐着點,兩位家中女主人都打了電話來催,不得已才散桌。
“還是羨慕你們的好,要多自由有多自由,看我們這,都被家裡給拴住了。”李端說着說着不情願的模樣,臉上全是笑意。
褚灼喝得有點多,腦袋昏昏沉沉的,也跟着笑了笑,揮揮手,“快回去吧,嫂子該着急了。”
紀羨喝得也不少,不過他酒量看着要好些,還能淡定自若的把那兩送上代駕的車上去,最後才轉頭接褚灼。
“你沒事吧。”
褚灼一手扶着額頭,似乎這樣能讓腦袋更輕松一點。
“我還行。”
紀羨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過來扶住他,“我再叫個車,送你回去。”
褚灼輕輕推拒了他一下,“我能走。”
紀羨愁着眉頭,“我不放心你。”
褚灼擡眼看他,對方眼裡都是關心與堅定。他知道紀羨沒有壞心,隻是這個局,組得未免太心知肚明了。
“地址?”不等褚灼再說拒絕的話,紀羨攙着他就上了計程車,呼吸間帶着輕微的酒精氣息。
褚灼報了位置,聲音悶悶的:“……謝謝。”
下車時紀羨還想再把褚灼送上樓,喝完酒後風一吹,不好好照顧容易頭疼,他這一個人在家,萬一有點什麼事都沒人知道。
本來褚灼也是覺得沒什麼,說到家裡沒人時,突然還想起家裡真有一個,并且還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大醋精。
要是被司冥燃知道他跟紀羨在一塊,指不定還得再怎麼發瘋。
“就送到這吧,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臨時反悔的動作在紀羨面前有着特别明顯的掩蓋之意,褚灼不讓他上樓,迅速反應過來。
“你家有人?”
褚灼沒回應這話,沒承認也不是否認,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司冥燃算不算個“人”。
隻是他這神情落在紀羨的眼裡,一切都已經明白了。
“其實我本來有話想跟你說,但是我認為不該在你喝醉的時候,應該挑一個更正式,更莊重,更認真的場合。”
“紀羨。”褚灼确實有些頭暈了,他打斷紀羨的話語,“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這話語中顯而易見的拒絕,止住了紀羨接下來要說的話。
褚灼轉身的背影更刺痛他的眼睛,無處安放的手最後落在還停靠在路邊的車門,低聲應道,“嗯,你小心。”
明明就是朋友間分别的場景,時刻注重着距離與疏遠,落在樓上某人的眼裡,更像是情人間不想分别的纏綿。
司冥燃就站在窗台的視野,比常人更敏銳的雙眼能清晰看着樓下的一舉一動。他眯起雙眼,不自覺的摩挲起冰涼的窗框。路燈下的兩人依依惜别,被風撩起的發絲都在表達着不舍。
先前讓褚灼答應不跟那人見面、來往,可老師做不到,還在背後偷偷見,從始至終根本不把司冥燃說的話當回事,在他心裡,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他沒有身份、沒有立場,沒有能夠管褚灼的關系,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
“老師……”
司冥燃握緊了拳頭,眼底泛起了幽冷的光。
是老師不守承諾在先,是他非要去見那個男人,既然這樣,那必須将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才行,把他困在自己的身邊,哪裡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