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将已經昏迷的于曉燕放回病床上,又将束縛衣重新綁好。
“嘶——”
林逐月在時燦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
“腳好像有點扭到了。”
時燦問:“很疼嗎?”
褚宏宇也關切道:“需要拍片看一下嗎?”
林逐月搖了搖頭,回答道:
“隻是有一點點刺痛,不嚴重,應該沒什麼問題。”
時燦又轉頭去看正在昏睡的于曉燕:
“她經常這樣發瘋嗎?”
“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但還是發瘋的時候更多一些。”
護士指着被撓抓過的牆說道,
“她經常撓牆,撓得滿手血也不停止,撓的時候嘴裡會喊着‘去死吧’、‘讓我死’之類的話。我們給她穿了束縛衣,還把她綁在床上,可是她每次都能掙脫開,力氣大得不像個小姑娘。”
“鎮定劑對她沒有用,加大用藥量也不行,所以我們現在都不給她打了。”
時燦點點頭,做出了判斷:
“這個筆仙的力量很強。”
就在這時,時燦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葉陽嘉。”時燦接了電話,“喂?”
葉陽嘉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
“魂魄找到了,但是少了兩魄,不知道是散了還是被拘魂了。你那邊怎麼樣?找到筆仙了嗎?”
時燦沒說話。
到底是發小,哪怕隔着個話筒,葉陽嘉也能從時燦的沉默裡品出剛剛發生的事,他震驚道:
“你失手了?”
聞覓煙的聲音也模模糊糊地傳出來:
“你抓個筆仙都能失手?”
時燦的聲音裡透着深深的不爽:
“這個筆仙真的挺奇葩的,我們一來醫院他就開始挑釁了,他這麼勇,我以為要正面對決呢。誰知道他會跑路?”
“你們打個車過來吧,如果範桃桃是被拘魂了,肯定就是筆仙幹的。抓住他,拿回那兩魄,不然範桃桃缺了兩魄,醒過來了也很可能是個傻子。”
時燦挂掉電話。
林逐月擔憂地問:“還能抓到嗎?”
褚宏宇也有些擔心:“他一見到靈師就知道逃跑的話,豈不是很難抓住了?”
“見到靈師就逃跑的鬼魂從來不在少數。”
時燦掰了掰手指,眼底已經帶上幾分戾氣,說道,
“如果這樣就抓捕失敗,靈師府的任務完成率會跌至少四成。為了維護靈師府的聲譽,這位筆仙大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必須回來進我的八卦袋和銀行卡,還得補貼我搭檔的醫藥費。”
林逐月問:“那要怎麼抓?”
時燦沒有回答,而是在于曉燕腳腕上套了一根紅繩,繩上有個足銀的墜子,墜子裡面藏着滿滿的朱砂,外面圓滑的外殼上也刻有密密麻麻的咒語,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内容,但應該是抵擋鬼怪用的。
時燦對醫護人員說:
“之後不用繼續綁她了,她不會再發瘋了。”
醫護人員半信不信地望着時燦,誰也沒有去解開于曉燕被緊緊捆在身上的袖子。他們打算等于曉燕下次醒來看看情況,如果真的不發瘋,再把束縛衣解開,甚至徹底脫掉。
“我需要和清醒後的于曉燕談一談。”
時燦抱着手臂說出自己的安排,
“不過我不太想待在病房裡等。這樣,我們倆出去喝杯咖啡,順便和同學集合,重新整理一下這次任務的思路。”
“儲副部在這裡留下,于曉燕醒了、或者有任何特殊情況都通知我,可以嗎?”
褚宏宇看向醫護人員,從對方的眼神判斷出了他們意思後,才答應時燦的要求:
“當然,時先生,林小姐。”
時燦點點頭。
既然褚宏宇同意,那他就按自己的安排來了。
他對林逐月伸出手,問:“喜歡喝生椰拿鐵或者卡布奇諾嗎?我扶你下樓?一樓好像也有能租借輪椅的地方。”
林逐月拍開他的手:
“我都說了不嚴重!不——嚴——重——!不用扶,更不用坐輪椅!”
她甚至站起來走了幾步路,還跳了兩下,來表示自己的腿腳沒出什麼大問題。
時燦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點頭:
“好吧,那我們去咖啡廳,走吧。”
他們倆一起離開病房,下了樓,從住院樓徒步到醫院門口,在附近找了家評價還不錯的咖啡廳,名字叫叫棉花糖咖啡廳。
這是個規模很小的咖啡廳,加上店主,也隻有三個人在打理。但是這裡的咖啡品類很多,也有其他飲品,還有許多小蛋糕、餅幹、冰淇淋之類的甜品,甚至有現烤的松餅。
“您好,請問想在哪個位置就餐呢?”
店員剛給一名客人上過咖啡,手裡還拿着個圓圓的木托盤,沒來得及放下,就開始招待走進來的林逐月和時燦了。
“店裡現在空着的位置都可以坐。”
時燦問:“有包間嗎?”
店員語氣溫柔地回答兼提醒道:
“有兩個包間,現在都空着。但包間需要額外收費,一個包間368元,可以使用兩個半小時,超時需要續費。”
店員的意思就是包間不劃算,算了吧。
林逐月逆風而上:
“那就要包間吧。”
區區三百六十八元人民币,又不是英鎊,她不會為這些錢感到肉痛的。
而且,一會兒葉陽嘉和聞覓煙趕到了,大家要一起商量捉筆仙的事,考慮到靈師和任務的隐秘性,還是有個包間更方便說話。
店員帶着林逐月和時燦往包間裡走,一邊走,一邊貼心地告訴他們店裡的無線網的密碼是什麼。
時燦拿出手機,給葉陽嘉發了個定位。
進了包間後,林逐月和時燦面對面坐下,用手機掃了桌角的二維碼,點自己想喝的飲品和想吃的食物。
林逐月要了橙香肉桂拿鐵,還點了藍莓巧克力松餅。時燦則是選擇了藍山咖啡和芒果味的Gelato冰淇淋。
沒等咖啡端上來,聞覓煙和葉陽嘉就已經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