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捏住林逐月洗得白淨的後衣領,往後一拖,又往上方一提,拎得林逐月一個趔趄,也将她從那陰暗的畫面中拖了出來。
“聽八卦就聽八卦,不要往心裡去。”
時燦松開手,對林逐月說,
“靈感這麼強就得學會用‘不走心’來保護自己,随便産生共鳴會要你的命的。”
共鳴……?
葉陽嘉将煎餅果子遞給時燦:
“打完電話了?”
時燦點點頭:“嗯,警察開始清場了,城管那邊也會有人來幫忙,估計過不了多久,人群就會散盡了。”
南江市物美價廉,四個煎餅果子一共二十五塊五,大姨還把五毛錢給抹了。
四個人或站或蹲,在街角吃煎餅果子,城管的車已經到了,城管們以為他們四個也是來打卡湊熱鬧的,就過來趕人。
時燦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特種證,打開遞到城管眼前:
“我們是國安分部的特種人員,我們得到了營救失蹤人士的任務,人群遣散後,我們是要進去執行任務的。”
城管确認了證件真假後,也沒要求查看其他三個人的證件,去遣散其他圍觀人士了。
林逐月好奇道:“還有特種證啊?”
聞覓煙點點頭,說道:“嗯,有的,畢竟靈師府是官方部門嘛,而且沒有證件的話,很容易被當成可疑人士吧。”
“隔壁班有個會問屍的。”
時燦的話語中又帶上了輕佻的嘲諷,
“到外面執行任務,想讓屍體開口說話,拿着鏟子掘人家墳墓,忘帶特種證,被當成盜墓賊打了一頓又扭送警局。”
“而且現在都火化了,挖開哪來的屍體,就一骨灰盒,傻逼。”
“靈師學院高等部鬧的最大的笑話,導緻高等部被啟蒙部和初等部的學弟學妹嘲笑了兩年,我覺得這個笑話起碼還能再被笑五年。”
葉陽嘉啃了一口煎餅果子,含含糊糊地說道,
“國安那邊制作和郵寄證件還挺快的,不過誰也沒想到你才來天城半天,就被派出來執行任務了。最遲明天中午,你的特種證就會被送到靈師學院了。”
又過了五分鐘,他們四個把煎餅果子吃完了。
四個人結伴進了門診樓,順着樓梯下到地下二層,找到了他們開過來的奔馳S680。
時燦打開後備箱,四個人拿起各自的旅行包,拿出對講機,調到同一個頻道,并且進行了嘗試,确認對講機沒有問題。
葉陽嘉拿了兩對手環,一對紅色的,一對藍色的。他将紅色的那對遞給時燦,又把藍色的那對的其中一隻帶在自己手腕上,另一隻給了聞覓煙。
時燦也把一隻手環套在手上,将另一隻遞給林逐月。
林逐月一邊把手環往手腕上套,一邊問道:“這個有什麼用嗎?”
“你沒開眼啊?”
時燦走後備箱角落的盒子裡拿出竹葉和一個銀質的瓶子,瓶子在被拿起來時發出響聲,應該是盛着水。
“真奇怪,這麼強的靈力,應該天生就能看到才對。你不止看不到,甚至到這個年紀才覺醒。”
時燦把竹葉和水瓶遞給林逐月:
“用竹葉蘸水,擦一擦眼睛。”
林逐月接過竹葉和水瓶,說道:
“我聽說過竹葉蘸水擦眼能開眼的都市傳聞。”
“假的。”
時燦毫不留情地戳穿,
“普通的水不行,要無根水,而且得供奉過神靈和祖師爺,經過加持和開光的。開眼有時相當于開了身體的一個竅,讓人和鬼神有了互通的可能性,沒有護持的情況下,通鬼神和找死沒有差别。”
林逐月用竹葉水擦了擦眼睛。
她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世界和從前有些不同了。
林逐月在空氣裡擺了擺手:
“感覺霧蒙蒙的,但又好像沒有……”
時燦點點頭,說道:
“霧蒙蒙就對了,是陰氣,醫院的地下陰氣重很正常。你再仔細看镯子,集中注意力。”
林逐月依言照做,她看見,手腕的紅色镯子上冒出一根紅色的線,這根線散發着微光,輕盈地浮動在空中,另一端連接着時燦手上的紅镯子。
林逐月又看向聞覓煙和葉陽嘉的镯子,她看到了一根與镯子顔色相同的藍色的線。
“即便是隊友,偶爾也必須要分開行動。為了讓隊友不丢失彼此的蹤迹,靈師府的一位前輩制作出了這樣的镯子。”
聞覓煙解釋了手镯的用途,
“那座居民樓共有三個入口,而且樓裡挺大的,為了效率起見,我和葉陽嘉會分開行動。”
時燦對林逐月說:
“我們兩個要一起行動,你是新人,而且是我的隊友,我必須要帶着你。”
他又補了一句:
“真麻煩,我更習慣單打獨鬥的。”
葉陽嘉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單打獨鬥可以,你别隻攻不防啊,你這樣遲早要躺闆闆。”
時燦還擊道:“疊詞詞,惡心心。”
兩人各自翻了個白眼,撇過頭去。
林逐月看了看時燦,又看了看葉陽嘉,總覺得這兩人跟小學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