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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物吉貞宗]夢中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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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起頭,對上不遠處牆壁上那個時鐘,5點45分。

我下意識的打量四周,隻見略微空曠的教室,以及周圍零散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嬉戲打鬧着。

那一刻,我明白我在哪了---我此時正在我的夢裡。

這個夢我夢見很多次了,多到即便閉着眼,我也能知道下一刻我會去哪裡,我會遇到什麼人。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随手拎起桌子上的書包,無視面前交談的同學,從教室後門走出去。

離開教室,對上的是依舊是橘紅色的天空,依舊是零散的小雨,也依舊是那略微缥缈的雲。我看了一眼就轉身沿着走廊離去。

這個場景我看見很多次了,真的很多次了。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時隔那麼多個日月後我還會站在這裡,我還會看到這個景象,我還會,來到這個夢。

耳邊是細細碎碎的雨聲,一路走來明明會和很多人交錯走過,但除了雨聲,四周出奇的安靜。來來往往的人,包括曾經的我,對這一現象似乎早已習以為常,認為本應如此。

但對于清晰的知道這隻是一場夢的我來說,也無所謂了,反正隻是一場夢,反正當我走完該有的“劇情”一切就會結束。

轉角,是一個連廊。兩邊的雨不時會打進來,我選擇無視,默默地倒數着。

5、4、3、2。

然後看着對面走上連廊的金發少年,同時心裡數完最後一個“1”

我看着他,很奇怪。

我與他兩年沒見了,明明我早已忘了他的臉,忘了他是神情,忘了他走路時的姿态。但那一刻,看着他的臉,一切似乎又回想了起來。

我看着他,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神态,步子雖然邁得不大,但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走的很快。依舊是那個黃白相間的挎包,裡面依舊被一些書塞的很滿。

物吉貞宗其實是個很開朗的人,但在面對我的時候他總是會帶着一張名為“冷淡”的面具。其實不但是對我,對所有暗戀他的人他都會保持這樣的态度。

這或許就是物吉貞宗獨有的溫柔吧,因為無法回應對方的期待,所以在一開始就保持距離。

這太奇怪了,這不是我的夢嗎?明明我都快忘了他的樣貌,但為什麼,夢境裡的他,是那麼清晰?

一切的一切都與兩年前的那個他重疊,一瞬間我分不清這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我看着他從我身邊走過,期間他沒有往我這看一眼,一如以前那樣對我采取全方位的無視。我轉過身看着他,直到他走下樓梯消失在樓梯口。

過了很久,或許也隻有一兩秒,我回過神。我轉過身去,繼續沿着連廊走去。夢境還沒結束,我不能站在這裡……

當我離開連廊時,夢境變了。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校門口處,這就是第二個場景……

天空都顔色變了,淡藍色與淡粉色交織,但我沒心情去欣賞這景色。四周依舊下着零散的雨,我擡起頭,雨滴落在我的臉上。

好煩躁……

我讨厭這種零碎的雨,但同時也不想從書包裡拿出那把傘。反正這隻是個夢,打不打傘都無所謂了。

我向校門口走去,然後毫不意外的看見此時物吉貞宗就站在那。

他沒有打傘,說實話,從以前起我就沒看見過他撐傘的樣子。他會和别人打把傘,但卻從不自己打傘,即便雨下的再大,即便,他的手裡拿着傘……

但那些都是他自己的事,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站在老地方,站在那刻着校名的牆前。我知道他在等誰,我知道會來接他的車的車牌,我甚至都知道那輛車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這個夢我來過太多次了,次數多到我對發生的事記得異常清楚。

我站在他幾步後的位置看着他,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這隻是一個夢,是曾經困擾我許久的夢,但如今它就隻是一段“錄像”而已。因為現在的我,對當年發生的事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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