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28日,是紀塵封17歲生日。
那天晚上,KTV包間裡,林幼清、李墨和其他幾個朋友都在給他慶生。透過蛋糕上的點點燭光,他看着林幼清笑意盈盈的臉,虔誠地許下希望她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的願望。
然而天不如人願,兩天後的清晨,紀塵封做好早餐喊她起床吃的時候,才發現她再次消失無蹤。
次卧的床單上沒有一絲餘溫,紀塵封坐在床上盯着空蕩蕩地衣櫃發呆,慶幸至少林幼清是陪他過完生日才走的。
文欣不在了,林幼清也走了,如今他孑然一身,宛如在茫茫曠野中行走的旅人。
随後紀塵封又振奮起來,至少自己已經清楚林幼清的身份,他可以等,等她長大,再次相認。
結果他還沒等到林幼清長大,先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星期後,紀陽找上門來時,紀塵封才知道,原來他父親是海市豪門紀家的繼承人。
對方作出一副慈父的姿态,感慨道:“當年我與你媽媽兩情相悅,奈何家裡強烈反對,當時我還沒有資本與父母抗衡,隻能被迫與你媽媽分手。”
他長歎一口氣,“這些年我從未忘記過你媽媽,本以為她早已擁有美滿的婚姻,結果前幾日我沒忍住偷偷調查你媽媽的近況才知道,原來當年她離開時已經懷了你。”
“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母子。”紀陽言辭懇切,臉上流露出幾分哀傷,“小封,和爸爸回家吧,給爸爸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紀塵封眼底盡是嘲諷,如果紀陽心底真有他媽媽,怎麼可能會和其他女人結婚生子,這麼多年都渺無音訊。
如今又來惺惺作态擺出一副深情不悔地樣子,給誰看?
為了弄清事情真相,為了有能力去實現林幼清的夢想,他最終決定跟随紀陽回去,利用紀家的資源,鋪出自己的康莊大道。
臨行前,紀塵封把名字改為承風,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如林幼清對他的期望那樣,扶搖直上九萬裡。
紀陽來認紀承風的确是不還好意。
他的小兒子是個二世祖,每天聲色犬馬、胡作非為,還玩出人命。他本想再生個兒子,結果多年沉溺女色身體早就虧空,精/子活力極低,和妻子備孕多年始終要不上第二個孩子。
這時紀陽想到了紀承風,決定利用他來磨煉小兒子。
紀陽當然知道文欣當年有孕的事。當年他一個花花公子,最擅長對付文欣這樣嬌弱沒背景的女生。
有一天文欣哭着找他說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打掉呗。要是每個交往過的女人懷孕他都負責,那他孩子早就滿地爬了。
反正也玩膩了,紀陽幹脆提出分手,并給了文欣一些錢,讓她去打胎。結果她沒打,回老家生孩子去了。
紀陽暗自嗤笑,還好她生了個種,否則現在自己還難辦。
按照計劃,他應該以慈善為名将紀承風收為養子,這樣大家都體面。可看到他照片那一刻就知道不行,紀承風和紀老爺子的眉眼十分相似,一看就是紀家的人。
無奈下,紀陽隻好更改計劃。
紀夫人和紀陽是聯姻,談不上什麼感情,兩家利益早已深度捆綁,她沒辦法離婚,才捏着鼻子讓紀承風回來。
而紀老爺子更不會反對。老爺子想得更深,左右紀承風都是紀家的血脈,倘若他是個可造之材,最終也是為他們所用。
紀承風在紀家的日子實屬不好過,前有紀夫人盯着,後有他兒子嘲諷他是小三的孩子,隻會依附紀家的廢物,想霸占别人家業的臭不要臉。
紀陽表面上器重他,實際上隻給了他一點錢和空有名頭的東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其他人欺辱他。
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的小兒子确實慌了,生怕家産被人分掉,在紀夫人的引導下,行為收斂開始變上進。
起初,紀陽隻是圖面上好看,才把紀承風安排進文景中學。
本以為他一個小鎮學生學識淺薄掀不起什麼大浪,沒想到,他居然考上京北大學,從此勢如破竹,一路飛升。
這塊磨刀石,蟄伏多年,終于變成刺向紀家的利刃。
文欣直至臨終時都沒告訴紀承風關于紀陽的一切,過去他一直以為父親是個大英雄,結果沒想到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負心漢。
他不認為自己奪取紀氏有什麼不對,與其留着讓紀陽父子仗勢欺人,倒不如自己接手,回饋社會。
自從知道林幼清就是林寶俊的女兒後,過去這些年,紀承風一直在暗中守護林幼清。
林幼清剛上一年級的時候,因為長相軟糯可愛,班上有個調皮的男生經常捉弄她。彼時,已經晉升初一的紀承風特意回到榕縣小學,在上學路上堵了那個男生,語氣兇冷地告訴對方,要是再欺負林幼清就讓他好看。
把那個小男生吓得再不也不敢捉弄林幼清。
即便是回到紀家,紀承風也沒停止過對林幼清的守護。因為他,林幼清成年之前沒收到過一封情書。
後來,得知林幼清大學時突然接受一個男生的追求,紀承風有些猝不及防。心想,倘若對方能好好善待她,往後他可以在背後拉男生一把。
當李墨把男生的資料擺在他面前時,他面色難看到極點。那個人,竟然敢腳踏兩條船。
于是,在紀承風的刻意安排下,許藝得到了餐廳以中獎名義贈送的電影票,撞破了男生和其他女友約會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