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樂？”

青年喑啞的嗓音在深夜别有一番風味，他伸出手，揉了揉看起來就很好摸的頭發，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籍樂啞着嗓音輕輕嗯了一聲：“哥哥。”

忽然，他覺得鼻子下面一熱，伸手一抹，是血。

他流鼻血了！

他胡亂地抹了抹，蹭得一手一臉都是血漬，等鼻子終于不流血了，他擡頭剛要和哥哥解釋，卻發現哥哥又睡着了。

所以哥哥剛剛是清醒的嗎？

籍樂不知道。

但好在哥哥已經不再發出那種讓他心疼的痛苦聲，他得想辦法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慢吞吞地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并幫哥哥蓋好被子，光/裸着身體大大咧咧地在房間裡行走。

走一步回頭看一眼，發現哥哥真的睡着後，才放肆地在房間裡随便走動。

走近浴室，籍樂一眼就看見了哥哥的浴袍。

他仔細洗幹淨手和臉後，才偷偷摸摸地拿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悄咪咪地把鼻子埋進領口。

好香。

都是哥哥的味道。

他擡頭看向鏡子，鏡子裡的他碧綠色的眼眸上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兩頰泛着紅。

他又把鼻子埋進哥哥的浴袍裡，急促地喘了好幾下。

“哥哥……哥哥……”

之後他借用了一下浴室，待全身都清爽後，發現浴袍上沾到了一些東西。

他隻好快速洗幹淨并烘幹，放回原處。

回到房間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趴在床邊，低頭在哥哥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輕道：“哥哥，你喜歡過我嗎？”

今夜，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林憶安起床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睡衣上有幾癱暗紅色的痕迹，看不出是什麼，隻是他記得這套睡衣剛洗過，不可能有髒東西。

而且他昨晚好像看見了籍樂，還光着身子趴在他的身上。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水杯還是放在離桌邊十公分偏30度的地方，拖鞋也在原處，沒有移動過一分一毫。

可能是他做夢了。

想到做夢，林憶安捂住頭，晃了晃腦袋，不知道是不是看了視頻的緣故，他昨晚夢到了那場車禍。

而他就是視頻裡騎電瓶車的人。

在夢裡，他真的感受到了身體被撞出去的那種強烈的疼痛感，整個人像是被撞散架了，沒有哪裡是不疼的。

最重要是，他看見了撞他的人。

那個大貨車司機。

但詭異的是，他看不清坐在大貨車駕駛室裡那人的面孔，像是有一層霧擋住了他的視線，不讓人窺探到他的容貌。

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再之後就看見了沒穿衣服的籍樂。

昨晚真是刺激又荒誕。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角，起身下床，卻踩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睡得四仰八叉的咪咪。

林憶安擡起腳，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走出卧室，輕輕地帶上了門。

卧室裡。

籍樂耳朵微動，猛地睜開眼，深深松了一口氣，看來哥哥并沒有發現。

但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點失落。

哥哥怎麼就沒發現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