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是阿瑾在規則出來後告訴他們的。
在領域裡,隻有兩種方法可以活下來。
一、獲得比賽。
二、找到出口。
其實還有第三種,但阿瑾并沒有說。
那就是打敗異種,隻要異種死亡,那它的領域自然就會解除。
林憶安覺得這隻鬼短時間内是不會再回來這裡,所以巫讷暫時是安全的。
但他看着男生不能動的兩條腿,還是叮囑道:“你不要亂動不要發出聲音,如果你被發現了就用那個道具。”
男生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安安。”
林憶安從地下室出來後,先去客廳裡找到了當時巫讷給他看的日記本。
當時時間很緊迫,他都沒好好看裡面的内容。
他帶着日記本找到了一個空房間,把門鎖上後,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随手翻開日記本,破舊的日記本邊角都卷起來了,字迹稚嫩,看上去是一個小孩子寫的。
第一頁上寫了整整一面的日記。
[我和爸爸媽媽搬了新家,這裡好大,比我原本的家要大,我最喜歡外面的院子,我可以和我的小狗玩耍,爸爸還打算在這裡造一個秋千給媽媽,媽媽的肚子裡有了寶寶,等寶寶出生後,我要和寶寶一起玩……]
根據字裡行間的信息,這個筆記本是這棟别墅主人的孩子的。
他用稚嫩的話語記錄着他們搬了新家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剛開始還是很正常的,從日記裡可以看出來他很開心很幸福。
直到,第49篇日記。
[昨天晚上睡覺,我好像看見一個人站在我的門口。]
後面的日記更讓人毛骨悚然。
[站在我門口的人昨晚站在我的床邊了,我去告訴爸爸媽媽,他們卻說那是假的。]
[我被爸爸媽媽趕出他們的房間了,我看見了她的臉,她沒有臉。]
[我被吓得住院了,醫生伯伯說我隻是出現了幻覺,可是我看見醫生伯伯背上有一個小孩,這也是假的嗎?]
中間好幾天都沒有日記,林憶安翻到最後面。
[今天我看見爸爸背上趴着一個人。]
[家裡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爸爸最近脾氣好壞,他打媽媽還有我。]
日記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後面什麼字都沒有。
從日記中可以得出這棟别墅鬧鬼,而這個小孩可以看見那隻鬼,然後家裡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最明顯的就是他爸爸開始家暴他和他的媽媽。
林憶安又翻了翻日記本,最後發現在背面的右下角有一攤褐色痕迹,隻是日記本很破舊,他剛開始沒有看出來了。
他用手指扣了扣,仔細撚了撚,這塊痕迹有點像幹掉的血迹。
所以後來是悲劇嗎?
就在他打算再出去找找出口時,門外忽然響起了鈴铛的聲音。
清脆的鈴铛聲宛如死亡的倒計時,聲音越來越近,林憶安小聲且快速地把床頭的小夜燈關了,房間裡瞬間就沒了光,伸手不見五指。
門口幾乎沒有腳步聲,隻有鈴铛的聲音,但剛才在櫃子裡時并沒有聽見鈴铛聲。
那這時候出現的鈴铛聲是什麼意思呢?代表着什麼?
鈴铛聲越行越遠,但下一秒驟然響起一道慘叫聲。
林憶安心一沉,他知道有人遇害了。
他謹慎地趴在門上,聽出拿到慘叫聲是江母,女人的慘叫聲還是繼續,之後又響起了類似槍擊和快速奔跑的聲音,頭頂上的天花闆仿佛都在顫動。
林憶安斂眉,應該是阿瑾他們去救人了。
他捏緊手裡的日記本,他總覺得這個日記本裡有很重要的線索。
讓他正面硬剛,他覺得就是去送死。
他胡亂翻着日記本,上面的聲音越來越響,跑動聲、槍擊聲、尖叫聲,但詭異的是,沒有一個人跑到一樓。
鬼打牆。
林憶安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這個詞。
所以他更應該趁着這個時間去找出口,隻要找到出口,他們就安全了。
忽然,他發現日記本每一頁的右下角都有一個奇怪的符号,而這些符号拼在一起就是地下室。
林憶安忽然想起他和巫讷藏在地下室的時候,他注意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是一個皮球。
因為那個皮球表面被縫補了很多條線,孤零零地放在牆角,直到現在站在地下室的樓梯上,他才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個陰影下的皮球很像一個人頭。
一股冷氣仿佛在身後凝聚,他不敢回頭,眼睛微垂,地上隻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但是鬼好像原本就是沒有影子的。
他不敢賭身後到底是不是鬼,他悶着頭往前沖,徑直跑到雜物間,把門反鎖,又立馬拉開櫃子門,和裡面的巫讷對上了視線。
汗珠從額角落下,巫讷眼神一沉,低啞着聲音道:“安安,發生什麼了?”
而另一側藏在陰影裡的手緊握成拳,那隻鬼竟然敢吓他,該死。
林憶安一邊注意着門口的動靜,一邊小聲回答他的問題:“沒事,我好像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男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林憶安歪了歪頭,疑惑道:“你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