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手機大喇喇地放在桌子上,林憶安一眼就看見了,在鬧鐘響起時,他注意到了“吃藥”兩個字。
于情于理,他都問一聲。
“路醫生生病了嗎?”
路回懊惱地關掉手機,抓了抓頭發:“不是什麼大病,最近流感比較嚴重,有點感冒鼻塞。”
他:“那路醫生要注意身體,我就先回去了。”
路回剛把感冒藥拆開,顆粒還沒在熱水裡融化,他連忙喊道:“我送你回去!”
林憶安推開辦公室的門,修長的手指拎着袋子:“不用了,謝謝路醫生。”
他徑直往住院部門口走,臉上戴着黑色的口罩,路過護士站時,注意到好幾個人手上都捧着杯子,他輕輕嗅了嗅鼻尖,是藥的味道。
“你喝藥了嗎?”
“我已經喝一個星期了,還沒好,難受死了。”
“我昨天下班約crush吃飯,結果一個鼻涕泡就這麼水靈靈冒出來了,我尴尬死了啊!”
走到門口時,他又聽見護士長的聲音。
“柯醫生又來給大家送藥了啊!喝完的過來登記領一份。”
林憶安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沒見過的醫生,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個頭大概有一米八,身姿挺拔,臉上正帶着笑和護士們說話。
他不再分神關注那邊的情況,但好奇他們口中的流感和藥,他在江平市根本沒有感覺到來了流感。
難道隻有溪甯市有嗎?
夜色逐漸降臨,在外溜達一天也沒找到咪咪的林憶安最後把貓糧和罐頭送給了路邊的流浪貓,看着剛開始小心翼翼,後來狼吞虎咽的貓貓們,他起身朝着南城小區走去。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大,如果是碧綠色的,就和咪咪的眼睛一樣,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回過神,低頭笑了笑,他好像想咪咪想的有點魔怔了。
南城小區的門口隻有保安亭的燈亮着在,他走過去時,又在吃夜宵的小張拽了張紙随便擦了擦嘴,裂開嘴道:“林老師回來了啊!好多天沒看見您,都有點想您了。”
男生笑得露出了牙齒,燈光下一抹猩紅一閃而過,林憶安按下心中的疑惑,朝裡看了看道:“對,我出差回來了,你今晚又在吃什麼好吃的?”
小張端起一碗麻辣燙,熱情道:“林老師要來一口嗎?”
紅色的辣椒油飄在最上面,看上去就很辣。
“不用了,謝謝小張。”
回到家的林憶安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套上睡衣,懶懶地靠在床上,眼尾被熱氣熏得泛紅,随後伸手點開了視頻。
是他教的那些學生發來的作業。
一段段鋼琴曲從手機裡響起,他微閉着眼睛,蔥白的指尖随着聲調無意識滑動。
一個又一個視頻響起,直到他聽見了一個不一樣的視頻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