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帥氣的男生摟着氣質淡雅的青年,明明不是一個畫風的,但一眼看過去就是很般配。
更何況男生還說了那樣的話,是告知也是挑釁。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籍樂嘴角微微上挑,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狠意。
路回一眼望過去,就注意到男生的眼睛是碧綠色的,和咪咪的眼睛一樣。
他看着籍樂;“你是憶安的弟弟嗎?”
籍樂樂的笑出聲,側頭在哥哥的臉上親了一口,挑眉道:“看明白了嗎?我是哥哥的男朋友。”
路回手上還未送出去的花仿佛都蔫了,他張了張嘴,看了看籍樂又看了看林憶安,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憶安,如果你想拒絕我,可以直接說,不用找人來假扮你的男朋友。”
林憶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氣鼓鼓的籍樂,彎唇道:“路醫生,他沒有說錯,他确實是我的男朋友,其實我今天來赴約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我很感激你在醫院照顧我,但是喜歡這件事沒有辦法回應你。”
黏在林憶安身上的籍樂眼睛亮晶晶的,碧綠色的眼睛裡迸發出炙熱的情感,路回嘴角苦澀,默默将沒送出去的花随意放在桌子上,擡眼看向對面的兩個人:“憶安,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看了眼神情嘚瑟的籍樂,接着說道:“你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我每次看你都是一個人,我以為你身邊……沒有什麼人,你傷口疼的時候隻能自己咬牙堅持,晚上睡不着隻能睜着眼看着窗外,所以我很不理解,雖然你失憶了,但你的男朋友又沒有失憶,他為什麼要留你一個人在醫院裡?”
旁邊吃飯的顧客耳朵都悄悄豎着在,一聽到路回的話,牆頭草又開始倒戈,看向籍樂的目光紛紛帶上了譴責。
這什麼男朋友,勸分不勸和哈。
路回越說越覺得他說的很對,說着他在醫院的事情,實則在強烈譴責他的男朋友當得一點都不合格。
林憶安眨了眨眼睛,他就說他怎麼有事忘記了。
昨晚因為當時時間太晚,他并沒有問的太過仔細,但他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籍樂不去找他,雖然他被拉黑了,但一連半個月都沒有聯系到人,難道不應該直接報警嗎?
随着這個想法一直往下想,他突然發現他的思想一直在被人牽着走。
起因是譚蓉告訴他,他的男朋友這半個月每晚八點都來他家門口敲門,但每晚八點,雷打不動的準确時間,更讓人懷疑這件事有古怪。
可是他又沒有告訴别人他失憶了。
在譚蓉的眼裡,他不至于連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認識。
再之後,籍樂給他看了他們的親密照片,沒有絲毫p圖的痕迹,家裡有些痕迹也處處表明着籍樂确實是他的男朋友。
但林憶安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籍樂看着青年垂眸沉思的樣子,心裡一緊,連忙出聲解釋:“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住院了,你消失之前和我說你要出門辦事,讓我不要打擾你,而且你還把我拉黑了,我根本聯系不到你,所以我隻能每天晚上去你家門口等你。”
男生的話讓林憶安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甚,這麼着急的解釋,好像很迫切地想讓他接受他确實有一個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就是他,籍樂。
他腦海裡思緒扭轉,擡眸看向籍樂,神情溫和,揉了揉他的頭發:“嗯,我相信你。”
那雙暗沉的眼睛忽然一亮,男生嘴角微彎,邊說邊睨了一眼路回:“哥哥下次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不然又要有人說我不關心你了。”
他又嘟囔一句:“明明我最喜歡哥哥了。”
聲音很輕,隻有林憶安聽見了,他眼裡閃過一絲暗芒,擡頭看向路回:“抱歉,是我之前沒有說清楚,讓路醫生誤會了。”
路回因籍樂的話眼角一抽,心裡的憤懑卻隻增不少,都是借口和理由,就是個渣男!
他知道今天這頓飯吃不了了,告白失敗,他并不覺得丢臉。
赤/裸的目光落在對面身形消瘦的青年身上,他還是很不甘心,他站起身從花束裡抽出一根玫瑰花,随手插在桌上的玻璃花瓶裡,目光灼灼:“憶安,你……之後有需要幫助都可以來找我,如果你把他甩了,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
路回走後,林憶安就察覺到身邊男生陰着臉,一副要和路醫生幹架的神情,他連忙拽住對方的手:“不準找路醫生的麻煩,他是我的主治醫師,在醫院很照顧我。”
他瞥見男生臉上的臉色還是很臭,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他最了解我失憶的情況,我不希望他出事,懂了嗎?”
籍樂身體一僵,悶聲道:“嗯。”
林憶安滿意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他總有種感覺,如果他不說這麼一句話,可能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他看着桌上已經上好的餐,動筷品嘗,他是好市民,不能浪費糧食。
籍樂坐在旁邊剝蝦,骨節分明的手指沾上醬汁,他毫不在意地将剝好的蝦肉放進林憶安的碗裡。
林憶安一邊享受着他的投喂,一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給哥哥打電話了,哥哥沒有接,我以為出事了。”
林憶安:“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籍樂神情一僵,在林憶安望過來時,連忙換上平時粘人的表情,慢吞吞道:“我是聽哥哥的鄰居說的。”
譚蓉嗎?
他想起譚蓉問他在和誰聊天,是那個時候嗎?
但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在哪裡的?
太多疑惑湧上心頭,但他并不着急,來日方長,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
夜晚。
林憶安坐在沙發上,腳尖踢了踢坐在地毯上的籍樂,懶散道:“現在說說,我失憶前和你說了什麼?”
籍樂眸光微閃,舔了舔唇道:“因為我把哥哥的衣服偷回家後,哥哥把我拉黑了,我隻好每天在門口等哥哥回來。”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哥哥家門口,隻看見門上挂着一封孤零零的信封。
“信裡隻寫哥哥有事要出去半個多月,我又聯系不到哥哥,隻好每天都來這裡碰運氣。”
林憶安更加堅信他之前一定是感知到了什麼。
“那你怎麼确定那一定是我給你寫的信,萬一是我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