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徐亮那家心理醫院經營得風生水起,陳夏檸跟他發消息預約,徐亮說,工作日已經預約滿了,周六可以加班單獨給她治療。
陳夏檸也能感受到徐亮是沒法拒絕她的,畢竟徐亮現在的成就全得益于陳淮松的注資,陳淮松為什麼給他投錢,還不是因為他能治好陳夏檸。
現在的情況是,陳夏檸壓根沒好。
直覺告訴她,徐亮有貓膩,上次見到她表現得各種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慌張。
Lemon:【徐醫生,周六下午三點怎麼樣?】
徐亮:【可以的。】
周六的天氣風和日麗,陳夏檸照例需要帶學生去飛行基地訓練,周祈越剛好也今天複工,早上兩人一同出門,他本想提車順便帶她去。
“可是導員得跟學生一起。”陳夏檸搖搖頭,拉了下脖頸的圍巾,瓷白的小臉彈出來,說話呼出一口熱氣。她今天穿搭很韓系,燕麥色加絨毛呢搭配咖啡格子圍巾。
一進入冬季,周祈越的衣服偏深色系,上身穿着帶有搜救局标識的藏青色夾克,下身黑色牛仔褲,變成了痞帥型帥哥,他什麼風格都能駕馭住。
唯一不變的是給人帶來的安全感,跟他待在一起。陳夏檸總覺得亂糟糟的心都能平靜下來,很舒服的感覺。
從單元樓出來,周祈越牽着她往外走,明明路程就這麼點,兩人的步驟比平常要慢兩三倍。
理智告訴她,再這麼下去,她鐵定要錯過大巴車了。
可感性告訴自己,她在品嘗着甜甜的戀愛,她的一次主動換來了兩人的熱戀期。
陳夏檸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那麼不理智的一天,跟随自己的心,不顧一切地去愛一個人。
這幾天兩人的相處方式用“膩歪”兩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躺在同一張床,一醒來就能看見彼此,那種感覺是難以形容的喜悅。
周祈越特别黏她,好似把她當成泰迪熊,揉進自己懷裡睡,早上起來一睜眼,偷親她,陳夏檸現場抓包後,嘟着嘴兇巴巴地說“你看我不——”随之也在他臉上啵一下。
這種“報複方式”周祈越不得樂開花,得寸進尺地摟着她親,然後兩人起床非常艱難,能在床上磨蹭半小時,盡情掠奪彼此的呼吸,舔舐彼此的唇。
就這麼幾天,陳夏檸感覺自己被他帶壞了,吻技大幅度提升。
快到地下停車庫時,周祈越停下腳步,轉眼看她,不着邊際地問:“大巴車有多餘的空位麼?”
陳夏檸怔了一下,如實回答:“有的。”
“那行,我跟你一起坐大巴。”
她茫然地啊了聲,原來是這個意思,周祈越拉着她小跑起來,“檸檸快跑。”
陳夏檸彎唇笑了笑,握緊他的手,追随他的背影,迎着朝陽跑去。
像是放學路上,奔跑的少年少女。
陳夏檸不禁腦補十七歲的周祈越,她有沒有見過他,哪怕有一瞬間擦肩而過。
緊趕慢趕,兩人總算在發車前一分鐘上車,來得比較晚,隻能往後走,坐在了最後一排。
“嗨,導員。”入座的時候,倒數第二排走廊邊的李霄朝她揮揮手,看見牽着她的周祈越也喊了聲:“周學長也來了啊。”
周祈越讓她坐在最裡面,自己挨着她坐,朝前座的李霄閑散回話:“陪家屬。”
李霄轉過身下巴擱在椅背上,貓着頭說:“采訪一下二位,談戀愛的滋味好不好啊。”
陳夏檸嚴肅地瞪他一眼:“沒大沒小,點名了嗎?”
“點了點了,都到齊了。”李霄眨了眨眼,老實巴交地,“我就是好奇戀愛嘛,大三了還單着,聽說好多同學通過那個寫信活動戀愛了,早知道這麼有用,我也參加了。”
周祈越原本正靜靜地低頭看手機,聞言視線一頓,擡頭問李霄,“現在學校又有書信交友活動了?”
“對啊。”李霄看着陳夏檸說,“還是陳老師策劃的活動呢。”
周祈越的眼風流轉向她,陳夏檸不鹹不淡地說,就是想起本科有過這個活動,向書記提議也恰好被采用了。
随後一把将李霄的腦袋推回去,“快坐好!要開車了!”
這麼一提,周祈越猛然想起當年的一件事。
賀景苦惱文學社要辦什麼活動吸引新生,當時他隻是随口一說,賀景就付諸行動了。
賀景拿着統計完密密麻麻的報名名單,打印出來往桌上一放,那天周祈越去社裡拿自己的東西,他實在太忙了,徹底退社,将社長的位置給賀景。
在桌上收拾資料的時候,剛好看見名單,随意一瞥就看見了個讓自己敏感的名字——陳夏檸。
她的生日登記是十月七日。
“周祈越,你收拾好了沒?”賀景推門而入,想來幫忙。
他目光落在名單,随口問:“這活動還能報名麼?”
“已經截止了。”賀景說完這句,又察覺他頗為感興趣的樣子,“你要想參加我給你加上。”
“行,你再打一份吧。”
周祈越了解下選信規則,周一12點開始,實時選信,如果A選了B的信封,那麼B隻能選擇A,沒有其他選擇機會。
當天他本想去早點搶占先機,但那天中午謝澤胃疼的難受,周祈越送他去校醫院耽誤了點時間。
等他趕到北廣場找到文學社的帳篷,被告知自己失去了主動權,隻能選擇拿走他信封的1007。
周祈越聽到1007時,心跳一停,先是欣喜幾秒,又不确定是不是她,畢竟也有可能是同一天生日的同學。
由于他已經退出文學社,這個活動本身就是要有保密性,他無意間看見名單上的生日編碼算是走了後門,周祈越也不好再找賀景調查,參賽者中還有誰的生日是1007。
後來在一次次的日常寫信中,周祈越知道1007的宿舍是21号樓、對蜂蜜過敏、喜歡漫畫喜歡宮崎駿,還在信封上畫卡通人物,他就笃定1007就是陳夏檸了。
大巴車剛啟動駛出校門,來了個急刹車,周祈越的思緒強行拉回,在陳夏檸額頭要磕在前座的前一秒,及時伸手墊了過去。
陳夏檸晃過神,後背靠回座位,匪夷所思地看他。
好像船長的敏銳力都很強,尤其是對危險的預知。
周祈越盯着她腦門看了下,“磕着了沒?”
“沒有。”陳夏檸話音未落,前面的司機朝上車的學生吼了句:“不早點來,半路攔車,不怕我撞死你啊。”
江澈大搖大擺地往後走,吊兒郎當道:“我那是相信您的技術,我這不是好好的。”
“......”
司機消了火,繼續開車,江澈坐在李霄旁邊,後者扭頭問:“這麼來這麼晚啊。”
江澈悠悠道:“女朋友生氣了,哄半天才把人哄好。”
李霄啊了聲,對他這人了如指掌:“你不會又沾花惹草了吧,溫可顔的脾氣多好啊,你别辜負了人家。”
聞言,後座的陳夏檸心一緊,豎着耳朵在聽。
“沒啊,我早就改了。”江澈抱着胳膊仰頭靠在椅背,猶疑了幾秒,“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挺黏我,抛下她一會兒就不高興了。”
“這樣啊,那你怎麼不把帶上車。”李霄眼神示意他往後看,“導員就帶家屬了。”
蓦然變成家屬的周祈越:“......”
江澈扭頭朝座椅縫隙看了眼,因為方才差點磕前面,周祈越就把她攬在懷中靠着,兩人的姿勢别提有多親昵了。
察覺到别人的目光,陳夏檸慌裡慌張地起開,裝模裝樣地看窗外風景。
江澈扭回頭,“嗯,甜到塞牙。”
陳夏檸:“......”
沒聽懂話的李霄:“啥?什麼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