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頭在他胸膛蹭了下,視線緩緩上挪,往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的意思。
雖然沒抱夠,周祈越還是極為配合地松開搭在她腰上的手,垂眼與她對視:“去洗手吃——”
倏忽,陳夏檸踮起腳尖,雙手捧着他的臉,以吻封緘。
周祈越咽下最後一個音節,渾身一僵,眨了眨眼看她,着實驚訝她這舉動。
兩人确定關系後,相處平平淡淡,像兩位克己複禮的夫妻。接吻和擁抱一直是周祈越主動,陳夏檸從不會在他面前撒嬌,也不怎麼會哄男朋友。
喜歡一個人是有欲望的,他也不例外。
每一次,周祈越向她索吻,她笨拙地回應完,都要害羞不自然半天。
周祈越不知她是不是抵觸親密接觸,亦或者她需要一個慢慢适應的過程,所以,他會克制自己,以免做出什麼吓到她的事。
可這次,陳夏檸甚至主動到撬開他的牙齒,唇舌探入他口中......
好似有根緊繃的弦猛然崩斷,周祈越的手掌順着她的腰肢滑下去,托住她的臀部,一邊跟她唇舌勾纏,一邊輕而易舉把人托起來,放到旁邊新換的木質餐桌上。
陳夏檸微仰着下巴,雙手扣在他脖頸,周祈越也伏低身體,瘦凸的喉結翻滾着,粗舌在她口腔内壁攪動,像隻兇悍的豺狼,眼底充滿了肆意占有。
周祈越還是太高了,兩人一站一坐的姿勢并不舒服。
漸漸地,陳夏檸的雙腿被分開,男人黑色西褲壓在她的白色紗裙上,周祈越雙手踮在她後腦勺,讓她身體躺上去。
周祈越的吻很激烈,持續兩分鐘後,陳夏檸有些許承受不住,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
男人的舌頭出來後,又順着她的下唇輾轉往下,不太溫柔地啄吻着她的脖頸,再到頸窩。
陳夏檸喘息得厲害,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思緒稍稍回籠,想推開他。
開弓沒有回頭箭,誰讓她先挑起頭的,周祈越還在沉溺于這場男歡女愛中,抓住她亂動的左手,十指相握壓在桌面,緊緊相握。
陳夏檸突然啊了一聲,是疼痛的聲音。
明明他還沒做什麼。
周祈越睜開眼,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拿開自己的手中,看清楚她左手掌心的擦傷,帶着紅血絲,像是再一用力就會擠出血,觸目驚心。
周祈越的理智一下子恢複,将她拉起來,心疼地看着她手掌,邊問:“怎麼弄的?”
“沒什麼,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陳夏檸垂下眼,不想提江逸風讓他不高興。
周祈越沒繼續問下去,抱着她到客廳沙發上坐好,打開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疼就說,我輕點。”
此刻陳夏檸傻傻地望着他塗藥的樣子,眼底透露着心疼和擔心,好似感受不到一點疼痛,内心最冰冷孤寂的地方迎來暖陽。
“受傷了怎麼不說啊。”周祈越上完藥,低頭吹了吹她掌心,慚愧自己方才的粗心,沒察覺她手上有傷,“我剛剛差點——”
一擡眼對上她瑩潤的眼眸,楚楚可憐到好像下一秒就會有眼淚蹦出來。
他擡手,手指輕蹭着她的臉頰,柔聲問:“怎麼了?”
心裡是高興的,為什麼想哭呢,陳夏檸不想将自己的消極傳遞給他,抿唇笑笑:“就是手疼。”
周祈越捏了下她鼻尖,“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在我面前不需要懂事,知道麼?”
陳夏檸嗯嗯兩聲,肚子咕咕叫着,“我餓了。”
這幾天一直是陰天,悶悶的烏雲蓄積在天際,午飯過後,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最近工作很累,兩人不想出去瞎折騰,雨天待在室内看電影倒也浪漫。
周祈越在書房裡找到投影儀,篩選一圈,還是卧室的一面白牆最合适,空間夠大。
陳夏檸第一次來他卧室,寬敞整潔,桌上放着幾本文學書籍,邊邊角角擺着一些船舶模型,她走過去觀摩。
周祈越把房間的空調打開,往地毯上鋪着一層棉被坐起來更松軟些,留意到她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說:“那是我設計的。”
陳夏檸舉起那隻集裝箱模型,回頭看他,驚訝道:“你還會設計船?”
周祈越鋪好棉被,往地面丢兩隻抱枕,朝她走過來,身後抱住她,嗓音蠱惑勾人,“你對象會的東西可多着呢,就看你想不想挖掘。”
“......”
陳夏檸臉一熱,從懷中掙脫,坐過去撈起平闆,認真篩選電影的樣子,“想看什麼?”
周祈越盤腿坐在她旁邊,側過肩一湊近,說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繼續沒個正形似的,“想看你。”
陳夏檸:“......”
天色灰蒙暗沉,嘩啦啦的雨水落下,卧室的燈一關,孤男寡女看電影已屬暧昧。
陳夏檸剔除一切愛情電影,選擇了一個懸疑辦案類的影片。
剛開始還好,兩人全神貫注地看着電影,中間陳夏檸的手機響了下。
她随手點開,有一條陌生短信,僅憑内容已能猜測出是誰:
【對不起,我今天還是過激了。夏夏,我之前是談過很多女朋友,那是因為我總是沒安全感,感覺什麼都是被安排好了的,從父母那邊感受不到在乎。
那個時候,我總覺得隻要有人陪着有人喜歡我,那麼我就是快樂的。但其實我根本沒把她們放在心上,也沒有真正喜歡過她們。
其實當年,你出國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我給你打過電話,發過消息和郵件,你沒回複。
夏夏,我這人嚣張慣了,不會說什麼好話,也隻有發短信才能說出這些。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挽留你,哪怕最後成為普通朋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