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排娃娃機,陳夏檸唯獨選中角落裡,人最少的那個,裡面的娃娃并不好看。
周祈越低着脖頸,湊近觀察玻璃框的玩偶,“那隻泰迪熊還不錯。”
陳夏檸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泰迪熊,又歪頭瞧了瞧他,“欸,跟你長得很像。”
“......”
周祈越挑眉,想質問哪點像了,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但如果打趣他能讓她開心,他就不計較了,吊兒郎當道:“行,像我就像我吧。給你釣出來,方便你睹物思人。”
陳夏檸:“......”
哼,暗自詛咒你釣不出來。
泰迪熊的方位并不好,位于洞口的斜對角,狹隘空間最遠的距離。
周祈越塞進三枚硬币,撥動操縱杆,機械爪子落下,将熊夾起來,懸空三秒,掉落。
不是洞口......
“你看,距離目的地更近了。”周祈越看她一眼,繼續塞硬币,這次爪子壓根沒把熊抓起來。
第三次,泰迪熊的距離目的地更遠了......
陳夏檸站在一旁緘默不言,唇角不自覺上揚。
嘿嘿,我的詛咒還真管用。
打臉了吧,誰讓你剛剛還一副胸有成竹,準備進貨的樣子。
或許選擇其它玩偶勝算更大些,但周祈越偏偏跟一隻泰迪熊杠上了,小框裡的硬币都快用完了,還沒釣到。
瞧見她憋笑、幸災樂禍的模樣,周祈越反倒達成了目的,反正來玩這個就是為了讓她開心,結果殊途同歸了。
“你要不也試試。”周祈越把最後的三枚硬币給她,轉身去前台兌換硬币。
陳夏檸喜歡看别人玩娃娃機,但不喜歡自己上手。
大學時期跟室友玩過好幾次,每次都是無所收獲還費錢,從此她看透了這種遊戲的本質——盈利且氣人。
心情不好、愛較真的人不建議玩。
也有可能是她運氣不好。
陳夏檸将硬币塞進去,不報希望地挪動手柄和按鈕,伴随着機器響起“咣當”一聲,她眨了下眼,怔了幾秒。
不是吧,成功了?!
陳夏檸蹲下,掀開娃娃機的蓋子,雙手拖住玩偶的胳膊,仔細瞅了瞅。
這隻泰迪熊的毛色是卡其色,穿了件深藍色的毛衣,表情看着傲嬌又呆萌。
方才是胡說的,現在這麼一看,真就挺像周祈越的。
“......”
她正蹲在娃娃機底下,暗自發笑,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萦繞耳邊。
“最近的場次隻有愛情片了,寶貝女兒喜歡看嗎?或者我們換一家。”
陳夏檸循着聲源擡頭看去,母女倆剛好再次從她旁邊經過,這次是娃娃機擋住了自己的身影。
“沒關系啦。”女生拉着蕭婷的胳膊撒嬌,“隻要能跟媽媽在一起,看什麼電影都無所謂。”
蕭婷:“我們家夏夏還跟小時候一樣乖。”
“......”
陳夏檸緩緩站起身,整個僵在原地,耳畔發出一陣長長的“嗡”聲。
這時周祈越兌換完遊戲币回來,小框的分量很少,比第一次少一半,看到她手裡拿着泰迪熊,表情自然得像意料之中的事。
“釣到了?”
“嗯。”陳夏檸回過神,将泰迪熊抱在胸前,“我運氣總算好了一次。”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周祈越重新站在操作台前,塞硬币,一邊專心抓娃娃,一邊悠閑适得地說:“你說我像它,既然你釣到了它,也就會釣到我。”
“......”
陳夏檸不自覺張了張口,目瞪口呆。
沒想到“釣”還能這樣用。
歪理被他說的有理有據,她着實無從反駁。
“咣當——”
娃娃機接二連三地發出聲響,周祈越好似突然爆發了洪荒之力,連續五次都沒失手,直到将硬币用完。
剛好電影要進場了,他找前台要了兩個手提袋裝娃娃,陳夏檸點了兩杯可樂,中份的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