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一個黑色組織二把手。
安室透聽懂了這個欲言又止,神色莫名地說道:“蹲角落裡是找不到人的。”
“你倒也沒必要這麼畏首畏腳。”
受人之托過來探情況的安室透按下想要吐槽的話語,指點道:“你太小心了,身份隻要打死不認,沒人能摁着你的脖子讓你認下來。”
就差被說太嫩了的少年臉色變了又變,看着安室透的目光更加複雜了,良久才慢吞吞開口:“……知道了。”
他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欠扁的話出來,老老實實地等着人走後,才拍了拍後背的灰塵,晃晃悠悠地從巷子裡走出來。
來往的路人沒有發現人群中突然多了個人,也可以說是發現了也漠不關心。隔着一條馬路的對面壽司店,黃線早在不久前撤走,圍觀的路人在兇手被逮捕後散去,原本還在裡面聊天的奇怪三人組不知何時散去。
裝作不經意間路過的奧德裡安連朗姆的影子都沒捕捉到,很是沉默地愣了一番才擡腳離開。
從隔壁一家咖啡店出來的柯南正好見到奧德裡安離去的背影,眼神敏銳,記憶力也十分出色的偵探又一次見到這個背影,偵探的本能發作下意識分析此人的信息。
越是往後推理越是覺得熟悉的偵探大膽地跟上去,隔着幾個人的距離看着前面的人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
越看越覺得眼熟,特别是側臉轉過來的時候,哪怕穿得臃腫,裹得嚴實,對于一個記憶力出色,細節觀察也特别優秀的偵探而言,奧德裡安這點小僞裝算不上精明。
“奧德裡安哥哥……”
柯南從後面拉住了對方的衣擺。
被拽住了的少年早有預感地低下頭,好像對見到柯南不感到意外。
的确感覺身後有人鬼鬼祟祟跟着的少年借着汽車後視鏡将身後的情況看了個清楚,興許是想通了,對躲貓貓的遊戲不再感興趣,見到熟人沒了要跑的架勢,冷靜地低下頭,無奈地看着沒變的孩子。
“柯南啊,好久不見啊。”
一句話間,兩人就找到了那種對對方的熟稔。
柯南古裡古怪地打量着打扮格外顯眼,透露着幾分不協調的人:“你不是回美國了嘛……”
怎麼看着跟家裡破産了一樣。
他咽下後半句話,這必然是不可能的,光是網上有關克裡斯·溫亞德的消息就能不時刷到,她那個在網上這兩年格外低調的弟弟倒是消息很少,更别提什麼新作品的出現。
早在知道奧德裡安姓什麼,是誰的弟弟的時候就有調查過他以往消息的柯南對他做過分析,他不覺得一個從小就對演戲表露出興趣,并付出行動了的人會突然停下腳步。
扒了下奧德裡安敬業的演戲史的柯南隻是一個勁地瞅着對方,像是想從中找出一點不同。
他很好奇,是什麼絆住了奧德裡安的腳步。
心思活絡的偵探想了很多,臉上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擡頭看着似乎比先前成熟了不少的少年。
奧德裡安不知道面前這個端着無辜臉的小孩想了些什麼,什麼跑去混黑了的話肯定是不能說的,一時沒想好怎麼編的奧德裡安沉吟:“大概是命運的選擇,被家中長輩拜托了一件事就過來了。”
烏丸蓮耶自稱為他長輩,明裡暗裡透露和克裡斯的确有血緣關系,克裡斯又等于莎朗,是他長輩——
所以,烏丸蓮耶安排了任務給他等于長輩拜托他完成一件事的等式成立。
奧德裡安說起這話來毫不心虛,絲毫不知對面的人内心掀起的驚濤駭浪。
柯南睜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聽着,難得從他臉上看出小孩的不可置信。
奧德裡安覺得好笑:“你倒也不必這麼驚訝,人來到這個世上有長輩又不是什麼驚訝事。”
是不是什麼驚訝事,可是你的長輩是誰啊?貝爾摩德那邊的親戚?組織的人?
柯南一張臉都綠了,很想拽着眼前人的領子讓他清醒點,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他打量着近一年都沒有消息了的人,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這人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闊别一年,柯南已經不能給這個問題打上否定的标簽。
時間就是這麼的殘忍,三百多天的時間足夠沖淡這份本身就不長的熟稔。本身就身份敏感的人突然回來,在柯南前不久又一次破壞掉了組織交易的時候。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終究,柯南隻是問了離别的時間,他觀察奧德裡安的裝扮就知道他在橫濱待不長。
“兩天後。”
奧德裡安給了他一個确切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