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大學了，怎麼還這麼浮躁？！”

“說吧，為什麼打架？”

白曜：“他騷擾我。”

柳煜琛：“沒打架。”

兩人異口同聲，輔導員周老師皺眉看着柳煜琛衣服上的血迹和鼻子上貼的白色棉花，拍桌道：“都見血了，還沒打架？！還有，白曜，你說說，他怎麼騷擾你了？”

白曜瞥了柳煜琛一眼。

他也沒想到，拳頭揮過去的時候這個傻X别說躲了，連擋都不擋一下的，居然用鼻子硬接。

幸虧柳煜琛的鼻子不是墊的，不然這一拳下去要出大事。

“周老師，我知錯了，直接罰吧。”

白曜雙手背在身後，坦然道：“我都接受。”

“是我先招惹他。”柳煜琛默默道，“罰我就行。”

周老師皺眉道：“去！給我寫檢查，你們兩個都寫！三千字！周一交給我！”

從輔導員那裡離開後，白曜像是個被批評慣了的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地朝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這個時間點，又是周六晚上，走廊上的人并不多，他能聽到身後柳煜琛的腳步聲。

今天這一拳，他就是為了把這段戀愛關系捶到徹底結束，才下了狠勁兒。反正柳煜琛比表面看起來更抗揍，捶也就捶了。

白曜的宿舍在三樓，柳煜琛的宿舍在五樓。

到了三樓樓梯的拐角處，白曜剛想拐彎，柳煜琛從後方抓住了他的衣角。

“啧，别扯我衣服。”

白曜轉過頭掃了他一眼，“還想挨揍是吧？”

“不是，對不起。”

柳煜琛稍稍松開了一些，但依舊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我……我想聊分手理由。”

眼神委屈巴巴的。

“剛才我也跟你解釋了，跟你發的消息上也說的很清楚了——我們結束了。我不想再繼續這種隻有肉.體方面的關系了。”

白曜聳聳肩，繼續道：“既然你覺得我們的關系見不得人，那就再見呗，我又不是拿得起放不下。”

兩人是同一屆、同一個專業的同學。

從開始到結束，關系也隻持續了不到兩個月。戀愛期間别說公開了，在外人面前他們連手都沒碰過一下；兩人一塊走在外面的時候柳煜琛甚至不會跟他并肩行走，恨不得離他十米遠。

除了白曜的三個嘴巴特别緊的室友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除了上課在同一間教室，吃飯坐同一張桌子以外，唯一算得上是戀愛方面的交流，就隻有出去開房。

純飯搭子在飯桌上的聊天内容都比他們兩個的更豐富。

柳煜琛這個人，跟誰都不愛說話。這兩個月以來白曜總覺得，兩個人好像在一起了，又好像沒在一起。

白曜主動問他話，他也會回答，發信息也會回複；但平時相處總是白曜主動，當初再高昂的興緻，也是會随着時間逐漸消磨殆盡的。到後來分手前的那幾天，兩個人幾乎一句話都不說。

現在，距離那條分手消息都已經過去一周了。

兩個人上課會見面，在宿舍走廊打水會見面；直到今天，柳煜琛才找到白曜的宿舍，問他：“為什麼不找我了？”

在白曜的印象裡，如果不算開房的話，這是柳煜琛的第二次主動。第一次是兩人還不認識的時候，柳煜琛主動問他，能不能加個微信？

今天是周六，柳煜琛找過來那會，白曜剛好閑着沒事幹，就和他站在宿舍走廊拉扯了幾句，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發你的消息你沒看嗎？我們已經分手了啊，而且都分手一周了，以後别再來找我說話了。”

白曜很清楚，柳煜琛絕對在收到信息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好心回答他，是因為他問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這也讓白曜想起了兩人剛認識時的情形，覺得事已至此不妨把話都說開。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拖到今天才來問。

沒想到，解釋過後柳煜琛的追問就變成了：“為什麼這麼說？”

白曜回答：“因為這就是事實。”

解釋過後，這人還不肯離開，反反複複就那兩句話，來回問。被糾纏煩了，白曜索性揮起了拳頭。

兩個人被宿管阿姨揪走，拉到輔導員那裡批評了一頓。

“我們不是隻有肉.體關系。”柳煜琛依舊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我也沒有覺得見不得人。”

“既然你這麼說，那行啊，我給你個機會。”

白曜在心裡盤算着，今天一定讓你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