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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無盡貪婪之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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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硬的話題轉移。瓦倫眯着眼睛粗略估算了一下距離,急匆匆畫就了一個術陣:“别磨蹭了,快站上來。”

赫米埃異常敏銳地指出:“我在想你剛才是不是說過不能依賴魔法。”

“……”瓦倫繞到後面,伸手把他推進了術陣裡,“别說話,我們趕時間。”

赫米埃似乎記得瓦倫說過這趟旅程并不着急,然而瓦倫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術陣在最後一隻腳踏入之後開始冒出淡淡的光芒,赫米埃随即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一片模糊的純白中被迅速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态。然而詭異的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疼痛,隻有一點點的眩暈與奇妙的違和感,仿佛自己變成了一條被轉着圈兒的孩子握住手柄、随之高速旋轉的彩帶。

這段詭異的彩帶舞很快便結束了。他像是從空中落到地上,竟然對并不陌生的堅實大地産生了久違的感覺——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他仍然感到天旋地轉,他的腳有點打結。

法羅很努力地憋笑,當然瓦倫也差不多,但他突然想起這個人是他的未婚妻,應該給予适當的關懷:“來點酒嗎?”

就在他們落地的右手邊,一所房子裡傳來強勁而雜亂的舞曲,一層又一層塗鴉之下依稀可以辨認出“水怪酒館”的字樣,被厚報紙糊住的窗子裡依稀透出許多迷亂而紛雜的人影,交疊,然後分開。

“嗯。”赫米埃已經平複下來了,但是他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他從未被允許去過酒吧——不如說幾乎所有的大衆場所。他在貧窮的帕維斯的一整個少年時代,除了賣卡達拉果,就是縮在狹窄的院子裡拔除吃麥子的卷棘草;而當他擁有了名譽與地位,又陷入了日複一日與衆多權貴的周旋之中,不是在太太的沙龍,就是在先生的客廳,衣香鬓影輪轉,然而無趣至極。

最後他有些不勝其煩,于是向國王要了一塊地,一批仆人,一座莊園,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兒,直到瓦利菲斯的出現。

瓦利菲斯是一個随性而并不令人感到煩躁的人,懂得用适當的輕佻拉近距離,但又不顯得過密。并且耐心解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他想,看來魔王并不是一個很壞的人。

那麼當初為什麼老國王要自己去打敗他呢?

這個問題沒有生發開來,因為瓦倫在得到回答的下一刻,就無視法羅的阻止,一手拉着他,一手拽着反對者,用套着锃亮皮鞋的腳踢開了酒館那色彩斑斓,滿是裂痕的木門。

門甫一被推開,撲面而來的酒氣與廉價的香精味兒就裹了三人滿身,天花闆上遊動着五光十色的,撲棱着白色小翅膀的圓形燈泡,投下亮紅,暗綠,銘藍或金橙,穿着暴露或斯文的男男女女在吧台,舞池,亦或是那把老舊的木樓梯上親吻,相擁,做着短暫的戀人,下一秒,踮起包着皮片的鞋尖旋開,在斑駁陸離的虹光之下投入下一個人的懷抱。

這裡是歡場,是溫柔鄉,是傳統之外,欲望之中。它是小偷和騙子的溫床。是獵豔人的機遇,是失戀者的麻醉,唯獨不适合深夜無心的單純旅人。

赫米埃愣愣地看着這一地的聲色犬馬與紙醉金迷,眼仁裡徒然灌入五光十色,仿佛根本沒有聚焦。

厚重的木門挪回去,嘎吱嘎吱。

穿着緊身制服的酒保聞聲從吧台後面出來,多年的工作經驗使她第一眼就判斷出這小子不過是個好看的呆貨,于是臨時改了路線,朝他身邊那個漂亮的金發少年走去。

“嗨,帥哥?”暈着深棕紅色眼影的媚眼朝瓦倫眨了一下,與瓦倫平時無心的眨眼不同,厚睫毛膏與粗眼線,還有刻意計算出弧度的笑容,都襯得這個表情仿佛一個明顯的挑逗,“喝一杯嗎?”

瓦倫直視她的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可信——也許他現在看起來就像個半夜泡吧的叛逆小少爺:騷氣的紅耳墜繞着金鍊子,藍眼珠上覆着薄發絲;胸口别一朵紅玫瑰,往上推三寸就能碰到壓領巾的紫水晶。要知道,這種人通常浪蕩成性,他可不希望被懷疑是在欲迎還拒:“真不好意思,美麗的小姐,但是我和我的朋友初來乍到,我們想先參觀一下。”

于是他指了指法羅,又拽了拽赫米埃。酒保倒是沒想到他們兩個是一起的:那紫色的卷毛看着就像是在發呆,像是走錯了店的家夥。

赫米埃回過神,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了她一眼。出于職業操守,她彎起那性感的嘴唇做出一個禮貌的笑,然後客套了兩句歡迎光臨之類的話,就繼續調她的酒去了。

女酒保指揮杯子一個個飛進洗碗池,塗着濃棕睫毛膏的眼睛向上一翻。

參觀?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買東西。上次來了個窮畫家也是這麼說,結果他一杯最便宜的“卡達拉禮炮”都沒點,縮在樓梯拐角畫了一晚上的畫,直到酒館打烊!

這幫家夥。一位顧客挑了挑她的下巴,打斷了女酒保的思緒。她對着那人抛了個媚眼,忘記讨厭的窮鬼,開始調配一杯“玫瑰冰泉”。

當第一杯玫紅酒液澆在冰藍冰塊上時,瓦倫三人正繞過五對瘋狂旋轉的舞伴,坐在了舞池角落的幾把高腳椅上。

“怎麼樣?”瓦倫沖赫米埃眨了眨眼,因為環境喧嚷,他的聲音聽起來幾乎像是在吼,與他并不那麼興奮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赫米埃環顧四周,眼底映着各色人物,顯得很好奇:“原來這就是舞會。”

“這不是舞會。”一旁的法羅盯着他翹毛的頭發,忍不住上手拉了一下,“不算是吧……至少和我以前參加過的相當不同。”

手感不錯。

“你也參加過?”聽上去真令人吃驚。赫米埃久違地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是一個鄉巴佬。

“不如說,一位勇——擁有像你一樣地位與身份的紳士沒有參加過一場正規的舞會才是怪事,”法羅覺得紫色卷毛摸起來很舒服,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我是參加過。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啦。”

“哦,”赫米埃想起他書房裡一封封戳着各式家徽的請柬,“他們曾經邀請過我。但是說句老實話,我當時确實是沒有想去。”

瓦倫眯縫着眼睛盯着法羅的手——他一直盯着——然後在他手背上落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恰好能令他把手放開:“那為什麼現在又想要進來了呢?而且你現在看上去非常想要進去跳一曲。”

“那是因為,”他确實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在一開始,我并不知道這裡面在舉辦舞會。而且我想,我之前之所以不願意參加,大概是因為我并不認識他們,哪怕一個人。”

“哦……這可能有點冒昧,但你現在……”

赫米埃很詫異似的看向他:“我認識你們。不是嗎?”

瓦倫愣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對他伸出了一隻手:“那麼,這位尊敬的先生,我能有幸與您共舞一曲嗎?”

赫米埃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他的手,橙色眼瞳溶着霓虹,顯得有一點點的驚喜:“哦……那麼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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