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清在台上沒有被特殊照顧,下了台就拿助理出氣。
“你瞎了,看不見我下來了,這麼冷的天不知道拿個外套給我穿!”
助理不敢回嘴,他放下米清之前沒喝完的咖啡,從臂彎裡拿起外套追着趕着的往米清身上披,米清大步嶙峋的走根本就不等他。
助理連忙拿起咖啡追了上去。
段秋問一旁的工作人員:“這是哪家公司的,脾氣這麼大?”
工作人員見多了這種沒牌硬耍的明星,像米清這種他們看着也糟心:“誰知道,剛才在台上對蕭老師可殷勤了,這種人一看就是喜歡搞旁門左道的,讓蕭影帝可躲遠點,千萬别讓他沾上,誰沾誰倒黴。”
剛說着倒黴,倒黴事就被江禹夏給撞上了。
一幫人從學員教室出來,偏偏江禹夏跟米清的助理撞到了一起,那人也不知道是絆了一跤還是沒站穩,拿着喝剩一半的咖啡就朝着江禹夏撲了過來。
褐色的液體從胸口一直流到衣擺,小少爺打小就愛幹淨,這一身污穢讓他整個人僵在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唐音驚叫一聲:“你怎麼走路的?”
助理踉跄的站穩腳步,回頭看了眼剛剛推了他一把的米清。
米清瞪他:“看我幹什麼,你自己眼睛瞎,那麼大個人你看不見,就那麼往人家身上撞?”
看到江禹夏衣服髒了,米清心裡還挺高興的,要不是這身衣服蕭行年會注意到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什麼不是蕭行年粉絲,騙鬼呢!
南川看着江禹夏的衣服皺了皺眉:“燙着了嗎?”
江禹夏搖頭:“衣服厚。”
好好的一身衣服就這麼毀了,唐音瞪了米清一眼,跟江禹夏說:“先把衣服換了吧,就算沒燙着也不能穿着髒衣服錄節目啊。”
導師從台上下來看到他們圍在這,問了下怎麼回事,看見撒了一地的咖啡和江禹夏被弄髒的衣服,韋甯依問:“這是怎麼弄的?”
唐音說:“米清的助理,把咖啡灑了夏夏一身。”
蕭行年看着低頭盯着身上的咖啡漬,一臉不高興的江禹夏:“你是不是潔癖?”
江禹夏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蕭行年:“你幹嘛罵人,誰是屁?”
蕭行年:“......”
唐音“噗呲”一聲,她跟江禹夏說:“是潔癖,你空耳啊?”
江禹夏看着一身的污穢,鬧心的厲害:“聽不懂。”
蕭行年:“去把衣服換了。”
不用他說江禹夏也想換的,他剛要走,蕭行年又說:“我陪你去。”
蔣璐笑道:“喲,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
蕭行年笑了笑:“璐姐說笑了,我隻是想偷個懶趁機歇歇。”
蔣璐白了他一眼,信你個鬼!
換衣間,蕭行年從一堆衣服中挑了條黑色褲子和一件白襯衫給江禹夏:“去換上。”
江禹夏看着蕭行年給他挑的衣服,一時間有些恍惚......同樣的臉,同樣的衣服,他為什麼就不是顧白銘呢?
蕭行年見他盯着衣服不動:“發什麼呆,想讓我給你換?”
被顧白銘按在床上扒光了換衣服的羞恥感騰然而生,江禹夏一把奪過衣服,轉身進了換衣間,門一關上,他在裡面說:“你走吧,我自己知道怎麼回去。”
蕭行年“嗯”了一聲。
聽着遠去的腳步聲,江禹夏抱着衣服松了口氣......他真的好像顧白銘,他跟顧白銘長得那麼像,該不會是顧白銘的後代吧?
孫子?重孫子?
如果是的話,那他是不是應該管他叫——曾爺爺?
想到蕭行年頂着那張臉叫他曾爺爺,江禹夏沒忍住笑了一聲,笑完又耷拉下臉歎了口氣。
......要是顧白銘在這就好了。
換衣間門口,蕭行年靠着牆,左手摩挲着右手手腕上的紅珠子。
那年夏天他在外面跟人打架,滾了一身的泥回來就往邊煜的床上躺,氣的邊煜差點連夜把床都拆了,小少爺從小就愛幹淨,一點髒都受不了,但凡他手上沾點灰都不許碰他。
剛才江禹夏低着頭站在那的表情像極了那位有潔癖的小少爺。
這麼多年了,過去的那些事本來都已經很模糊了,可因為這個江禹夏,他又全都想起來了。
段秋走過來:“蕭哥。”
蕭行年扯了下袖口遮住手腕。
段秋告狀:“我剛才看見了,是那個叫米清的推了他那個助理一把才把咖啡灑江禹夏身上的,也不知道那人什麼來頭,一個學員還帶着助理,剛才你沒看見,脾氣可大了,一下台就罵人。”
蕭行年對米清不感興趣。
段秋朝着換衣間看了一眼,壓低了聲兒說:“蕭哥,這個江禹夏就是剛才給我巧克力的。”
蕭行年看了他一眼:“是他?”
段秋點頭:“他是薔薇姐說的那個人吧?我覺得這些人裡面就他像你。”
蕭行年:“你覺得他像我?”
段秋說:“長得肯定是不像,就是感覺很像,你平時在人前就跟他的感覺一樣。”
蕭行年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這不像什麼好話?”
段秋:“......”
确實不是什麼好話,主要是你人前人後兩個樣,人後有時候就跟惡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