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銀杏葉飄飄搖搖的落在了車頂,許鳴柘拿着剛剛簽好了離婚協議,腦海裡都是江禹夏剛剛簽字時的樣子,他擡手拂去車頂的那片落葉,歎了口氣,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許鳴柘看着離婚協議上簽的名字:“他之前說要去參加的那個節目你去聯系一下,找人照顧着點。”
徐彤心說,要通關系你找你那位白月光影帝去啊,我又不是混娛樂圈的。
見徐彤不說話,許鳴柘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剛好從後視鏡裡看見一個白眼掃過,許鳴柘懷疑自己眼花:“徐彤,你剛才是在翻白眼嗎?”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徐彤這個位置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搞不好哪天就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被滅口,因此他早就練就了一身的銅皮鐵骨,他面不改色,恭恭敬敬的說:“許總,您看錯了,我剛剛眼睛抽筋。”
許鳴柘心說我看起來像很傻嗎,你分明就是在嫌棄我這個老闆!
許鳴柘冷哼:“......你眼睛技能還挺多。”
徐彤不想跟他讨論他眼睛的技能,他提醒道:“許總,我們現在是回公司還是去機場?”
許鳴柘怔了一下,看了眼時間:“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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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子裡隻剩下江禹夏一個人。
從醒來到簽了一份離婚協議、再到莫名拿到了房子、車子、票子,這一切都太過荒誕。此刻就剩下的自己,他又開始渾渾噩噩的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似乎不是夢,也不是現實,他好像掉進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這裡沒有邊煜,隻有一個叫江禹夏的人。
後腦勺的包一頓一頓的痛,他閉上眼靠在沙發上,想起離世時家人的哭聲,他鼻子一酸,眼角再次溢出了一抹濕意。
袖子重重的蹭了一下眼角。
挺好的,這樣也挺好的,以後母親不用再因為他的病每天擔心,父親也不用到處求醫問藥,至于顧白銘......希望他能改掉他的壞脾氣,多交些朋友,别在那麼獨來獨往。
想到顧白銘,眼淚不争氣的再次順着眼角洶湧而下。
不知道顧白銘會不會生他的氣,他走之前他答應會等他回來給他過生日的,可是他卻沒做到。好在他提前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他應該拿到了吧,那顆他親手打磨了半個月的紅珊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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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金禾會所。
江禹夏接到一個叫白淼的女孩打來的電話,讓他來江湖救急,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江禹夏從前都隻是聽說,顧白銘喜歡帶他去各種新鮮的地方,唯獨這種地方顧白銘從來都不帶他來。
來到會所,江禹夏正想找個服務生問問包廂在哪,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
“江禹夏?”
江禹夏回過頭,好半天才認出這人是白天剛跟他簽過離婚協議的許鳴柘。
江禹夏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心說這人還真是臭美,一天居然還要換好幾次衣服。
許鳴柘走到他面前,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
江禹夏也想問他這個問題,他為什麼也在這,他以為他們簽了離婚協議之後就不會再碰面了。
許鳴柘拽着他的胳膊:“你跟蹤我?”
江禹夏掙脫開許鳴柘的手:“我沒有。”
許鳴柘:“那你來這幹什麼?”
江禹夏:“我——”
白淼本是想出來看看人來了沒有,結果一出包廂就看見許鳴柘兇巴巴的扯着她小禹哥的胳膊。
小姑娘三步并兩步的跑過來,一把推開許鳴柘:“許鳴柘,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