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你認錯人了。”
女人不說話,死命搖着頭,拉住男人的衣角不放。
你認識我的。
她不理解他為什麼不承認。
“麻煩放開。”
男人硬朗的眉目間滿是不耐煩,一隻手用力推開她,毫不留情轉身離去。
眼看着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卻怎麼都動不了,淚水“唰唰唰”得落個不停。
不要走……
别走……
停下!!
……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黃詩韻猛然驚醒,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狂跳。
昨天才見過他,晚上就夢到了。
她有些無奈,心裡十分地不舒服。
夢境裡的情感往往比現實裡的更貼近于内心,也更能夠影響内心。
黃詩韻輕歎了口氣,閉眼假寐了幾分鐘,才緩緩坐起身。
她上午沒課,現在是北京時間10:28,寝室裡其他三人都已經離開。
黃詩韻爬下床洗漱完後,換了套日常裝,思來想去還是把自己的電吉他搬了出來。
開學前,黃詩韻給她的每個遊戲找了代肝,找的都是她曾經請過的,所以也比較信任,價格都無所謂。
一是怕學業緊張給忘了,二是她有些淡遊,一段時間後熱情來了就多玩一會兒,實在是不願意看到自己浪費資源。
請代肝的錢,全是從她寫小說和自媒體賬号賺的。當然,寫小說賺得多點。
當年走了個“狗屎運”,第一個作品熱度上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挺穩的。
某書上的作品還停留在一周前剛剪輯出來的雲南vlog,上個作品是和幾個同學出去玩的vlog。
她這個号本來就很雜,作品也都分了類,一直發一樣類型的作品黃詩韻看着不舒服。
正好帶了電吉他過來,還是彈彈吧。
第一世她自學過吉他,算學得還不錯,這一世她不僅僅報了吉他課,還堅持學了琵琶。
會彈吉他的,學貝斯其實不難,她也有幾把貝斯在家裡,四弦、五弦、六弦的貝斯她都會彈。
技術就那樣吧,自學得差不多。
琴盒裡放着一把前段時間預售的限量款日芬,Tele型的拉利瑪海紋石色電吉他。
升學宴前不久她又去了趟威海,背着這把新吉他去拍了照。那天她還特意穿了條藍白色的法式重工蕾絲拼接襯衫裙,拍出來的照片非常有氛圍感。
不得不說,用富士拍海簡直就是絕配。
來學校之前,什麼都想帶,這把吉他正好放在琴包裡,黃詩韻就幹脆背過來了。
黃詩韻随便從收藏的譜子裡找了一首,調好音後練習了好幾遍,終于内錄完了一首。
看了眼時間,她決定再錄一首。
産能一下提升不少,彈吉他的視頻不需要複雜的剪輯,黃詩韻十一點多就發出了一部作品。
暈倒後美甲被卸掉了,開學前她去做了個短美甲,配了個同色系的撥片,視頻看得人很安心。
《There's Nothing Holdin'Me Back》,短短幾十秒的高潮卻非常帶感,視頻剛發出去就得到了評論。
[姐姐看我!!]
[問問吉他]
[博主練了多久啊?]
[終于等到你!(愛心)]
黃詩韻挑了挑眉,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可以得到“秒發評論”。
前幾條刷新出來的她回複完,再随便刷了一下關注列表發的作品,都點了個小紅心,這才退出去。
馬上國慶節,黃詩韻準備回家,這把吉他得帶回去,也許會換一把帶過來。
或許是音樂氛圍的渲染,讓她暫時忘記了上午那個讓人心煩的夢,一下輕松了許多。
·
那天聚餐,陳子航跟她交換了聯系方式,沒過幾天孟凱悠也添加了她的好友。
通過後聊天框都是幾句寒暄的話語,沒有了下文。
謝皓宸沒有加她。
說不失落是假的。
想完她又會唾棄自己别别扭扭的,莫名其妙,一點兒都不得勁。
都怪謝皓宸,他長得太符合她審美了,讓她打心底兒忘卻不了。
自己是不是還說過穿回來以後要追他來着,但重逢那天,他眼底的陌生與疏離,讓她瞬間抹滅了這團火。
國慶前一天晚上剛到家,黃詩韻決定做點什麼,比如,找到“林佳嫣”。
她想知道這個世界裡到底存不存在林佳嫣,遊戲名字與她相同,如果隻是巧合,莫非林佳嫣是她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真實狀态?
思考了非常久,甚至是在幾百個好友列表中一一尋找,居然一個附中的都沒有。
總不能問陳子航吧?
她和他又不熟,突然問人家有點奇怪。
一直到國慶假第三天下午,黃詩韻坐在軟乎乎的床上,把床上放的幾個娃娃一個個親了一口,然後瞬間趴在床上撈起手機,順便晃了晃腿。
“海澱搬磚工yyds”裡有人在讨論着什麼,她點進去消除了個紅點,剛點出聊天框,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點了回去。
謝皓宸會不會也在這個群裡?
黃詩韻點進群成員查看,不到一百一個人,粉嫩嫩的kissme還是非常好找的。
希望他沒有換頭像吧。
她決定先大緻翻一下,“一目十行”尋找粉毛頭像中。
當看到熟悉的頭像時,黃詩韻的心情不知道是“如我所料”還是“竟然這樣”,十分複雜。
這種巧合,更加确定了那場夢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