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學習是你自己的事,媽媽不想多說,但是你的物理成績不是一直都還行嗎,怎麼會不及格?”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試卷要真有這麼難,那還有人考高分啊?”
“你自己的學習媽媽不想插手,但這次真的考得太差了,至少年排也要前200吧,你當初就是縣前200進去的,現在考600多名,你不覺得丢臉嗎……”
……
“老師這麼說吧,有些人不要以為自己是少年班的,自己保送進來的就覺得高高在上了,你們自己掂量掂量現在的成績,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學啊?”
“你們天天荒廢學業以後出去搬磚都沒人要。特别是有些人,一直在退步……學習是為你自己學,不是為了我學!”
……
“我聽說她是少年班的诶。”
“她怎麼考得比我還低,我看她平時挺努力的呀。”
“她不會是後門進的少年班吧?”
“你别說,我真的聽說少年班也是能塞人的,估計就是……”
……
“音音,你是不是學習中遇到了什麼困難?”
“……”
“要是有不懂的,你可以來找我的。”
“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
黃詩韻在做夢,她腦海裡閃過一幀幀刻骨銘心的畫面,無一不戳在她的痛處。
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夢,這些都是回憶。
她小學六年級憑借奧數進了少年班,初中的九門學科和高強度的競争壓力碾壓了她的身軀。
無論她怎樣學,她的排名總是在同一個位置難以上下,有些人明明沒有她認真卻總是考得比她好很多。
她突然覺得努力沒有意義了。
擺爛的學習雖然比不過那些少年班的人,卻能夠輕輕松松比外校第一還高,她在無意識地荒廢自己原本的天賦,她放棄了對于數學的深究。
小時候的她非常愛難題,現在,她卻不願意多做任何一道題。
初中的她數學仍能輕輕松松取得高分,市聯考那種類型的簡單卷子幾乎都是滿分。
可其他科目的拖沓讓她沒能分到尖刀班,在直升實驗班接受高中知識幾個月後,她還沒能轉變學習方法。
以至于排名迅猛下降,從100多再到200多,然後是300多……直到600多名時,她聽到了那些聲音。
“少年班出身的你沒進尖刀班,不覺得丢臉嗎?”
尖刀班40個人,她就非得是200個人之中的前40嗎?
黃詩韻不解。
學校忽然開設了數學競賽的興趣課堂,每周隻有一節課,名額卻隻給理科尖刀班和理科實驗班的人。
像黃詩韻這種學小語種的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
她報複性地刷視頻,無意間刷到了一些高校學子,忽然莞爾,她想起自己小學時心裡就一直惦記的:考清北。
黃詩韻開始醒悟,她決定好好學。
可是,高中知識為什麼這麼難啊?
她偷感很重,中午幾分鐘吃完飯便跑到圖書館角落自習,生怕同學見到;她會下午放學躲在家門口樓梯間裡默默崩潰大哭,然後坐在那裡繼續學習;到了晚上,她仍然在學習。
每天都好困好累,可是她落下了太多。
她的數學思維大不如前,物理題做不出來,化學知識點總是遺忘,語文怎麼都提不上去,政治好難背呀……
她害怕别人看到她的努力,怕别人說她這麼努力考得跟狗屎一樣。
高二下學期,她的成績才漸漸穩定起來,在年級前100左右晃動。
高考,她考上了211,是很多少年班的同學大多的正常成績,他們學校隻有一百零幾個211,那一年,考了5個清北。
後來她去了某211學金融,随着時間流逝,她的情緒越來越不好。
大二那年,她從老家頂樓一躍而下。
……
黃詩韻發現自己重生了,她重回到了六年級的時候。
花了一天的時間消化這件事,她忽然很開心,決定要認真學習。
重生後,她上輩子所學習的所有其他知識她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一些雜七雜八瑣事。
黃詩韻意識到,她需要重新學習。
考清呗仿佛是她與某人的約定,深深镌刻在腦海裡。
黃詩韻開始自學,這個時候她家隻算中産階段,但還是有手機的。
她剛出生家境不是很好,那個時候爸爸創業失敗,家裡還欠了一大筆帳,直到黃詩韻五年級才還清。
黃父重新創業,去了大城市,回家的次數都有些少。
就是因為父母去大城市創業,黃詩韻初中成了住校生。
那個時候她特别郁郁寡歡,覺得學校是監獄,喘不過氣,但這些父母都不知道。
這一次,她必須任性,絕對不住校。
她必須走讀,根據自己的節奏學習。
黃詩韻花了短短幾天自學完小學所有内容,對于英語,她很震驚,雖然忘了大多數單詞怎麼寫,但卻聽得懂能回答得出來。
沒白學的英語,她能夠憑語感做題。
她花了幾天的時間大概規劃了一下高考前這幾年需要做什麼,黃詩韻猶豫了很久,決定高中選全文。
理科好難啊,她想。
偏科的曆史成績是最大的boss,黃詩韻必須打敗它。
她再次考上了少年班,這一次她是走讀生,借宿在許風家裡。
許風的父母都是很好說話的人,許風沒能考進少年班,有些遺憾,對黃詩韻這種成績好的孩子很是羨慕。
小時候的許風憨憨的,膽子也小,想靠近黃詩韻又不敢。
這一世,黃詩韻主動接近了這個發小,因為他曾在她低谷時妄圖将她拉上岸。
初中的黃詩韻不再感受到那麼多的壓力,因為她的新學習方法,她成績一直穩在年級前十,成功進入尖刀班。
猶豫了很久,黃詩韻選了文科。
高一開設的數競班,她同樣沒有資格參加。
這一世,學校考了6個清北。
黃詩韻進了北大。
但她卻好像不是很開心。
她去了北大心理學院,意外遇到了三年前跟她同鎮的考上北大的學姐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