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着空中突然消失的神樹和突然出現的兩個女子,薛蘇言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他心中崩塌,幾乎要哭出來,“你……你們……你們竟然敢冒充扶桑神樹?”
“矯情什麼,你就說是不是我們救的你吧?”南千宿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收拾起場上的道具。
“我不是那意思……嗚嗚……我就是從來沒遇到像你們這麼厲害的人,連神樹都敢冒充。”薛蘇言擦了擦眼淚,看向兩人的眼神帶上了一絲崇拜,“或許,你們可以帶我一起玩兒嗎?”
“帶你玩兒?你不是嫌棄我們啊?”南千宿與紀清燭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我怎麼會嫌棄你們呢?”薛蘇言說罷,一股腦把自己的财物倒了出來,竟然足足有一座小山那麼多。
“看,我有丹藥、符箓、法器……以後我們隊伍的物資可以都由我來提供,如何?”
得益于前不久才翻過《修真界基礎術法大全》的緣故,南千宿現在可是識貨得很,她可以看的出來這些物資級别很高,單單就是那一沓符箓就要比紀清燭給的高很多。
這必定得帶上啊,免費的奶媽不要白不要。
“熱烈歡迎新成員加入我們團隊。”南千宿嘴角綻放起燦爛的笑容,轉頭看向紀清燭,“你說對吧,誰說這小夥子不好的?”
紀清燭明白南千宿心中所想,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然也,這小夥子實在太好了!”
三人收拾好東西,順着燭龍之森深處走去,南千宿聽着腦中系統的距離提示,時刻注意周圍的變化。
“對了,你們那扶桑神樹是如何做的,看過去也太真實了吧?”路上,薛蘇言問其了關于扶桑神樹的問題。
“不過就是些紙偶,還有些讓人神志不清的普通藥粉罷了。”紀清燭伸出手,将此前變為扶桑神樹的紙偶遞給了薛蘇言。
薛蘇言看着手裡的紙偶,眼睛裡是藏不住的驚歎:“不是說,紙偶已經幾乎消失于世,會的人屈指可數,沒想到,你竟然會!”
“偶然學的。”紀清燭迅速别開頭,随意一答。
不過薛蘇言的重點并不在紙偶上,而是在扶桑神樹的出現上:“對了,聲音呢?那聲音一聽就是從天際傳來的,你們是如何做到的呢?”
“攝音蟲。”紀清燭攤開手掌,一隻煽動着粉色透明翅膀的漂亮飛蟲飛了出來,随着它的煽動,方才的“神音”再次呈現了出來。
“區區紙偶和攝音蟲,竟能将那些人吓得屁滾尿流,你們可真厲害啊。”
“這辦法漏洞還是挺多的。”南千宿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們冒充的是扶桑神樹,是扶桑仙域的信仰之樹,無人敢對其不敬,所以這場騙局才會成立。”
“倘若換成其他角色,就不一定會成功咯。”
“所以遇到别人針對,不一定要正面應對,暗戳戳地搞他才是上策!”
薛蘇言歪着頭思考了半響,眉尾一揚,說道:“有道理,我得記下來,下次再遇見那群人,看我不搞死他,哼!”
三人走了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此時,紀清燭突然停下來,看着面前的指路仙紙鶴在微微發光,嚴肅道:“前方就是碧波潭,還魂草長于此處,我們快些罷。”
“好。”
三人鉚足了勁,一路趕到碧波潭時,已有不少人在碧波潭邊,看過去有兩撥人,劍拔弩張的模樣。
“不是,怎麼又是他們啊!”薛蘇言看着潭邊的人,面色一沉,微帶着怒意,“氣死了,怎麼哪裡都有白焰的人,剛送走了幾個,這裡又來了一群,真是晦氣!”
“我們先看看情況。”南千宿把兩人往草叢一拉,示意他們蹲下。
而此時,系統提示音響起:
【正在靠近純度垃圾,距離垃圾2945cm。】
南千宿垂眸思索,方才路上的距離還是3000多,看來,垃圾與這碧波潭應該有很大的關系,但是現在系統并無要回收垃圾的反應。
所以得先觀察下這些人在做什麼,再想辦法将他們引開,才能有機會查看垃圾在何處。
南千宿擡眼看去,見草叢外站着十幾個人,這些人圍在一處深潭邊,潭水中間一株紫色的靈草在悄然生長。
因着修士視力的關系,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靈草葉片光滑如絲,網狀的葉脈時有靈氣流轉。
靈草的頂端,一朵小小的黃色小花綻放着,少許水汽附着于上,陽光灑下,草身折射出動人心魄的亮光。
即便是蹲在草叢中,南千宿也能聞到淡淡的幽香。
這便是修仙界的靈草了嗎?果真是集天地之精華所成,賣相可真好啊。
“這還魂草分明是我們發現的,師姐可不要奪人所好才好!”
潭水右側站着五六個身穿綠衣的少年,領頭那名憤怒地指責着對面的人群。
“好個奪人所好,我師妹早早便在這水潭等着了,是你們橫叉一腳,倒說我等奪人所好了!”
對面身穿藍色衣袍的少女們也寸步不讓,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是我們先來的!”
“是我們!”
“明明是我們!”
“……”
見接下來是毫無營養的争辯,南千宿将視線收了回來,問薛蘇言道:“那群綠衣服的我認識,與方才欺負你的是同一撥人,那藍衣服呢,好似也是個镖局?”
薛蘇言緊緊抿着唇,雙眸似附上了一層寒霜:“藍衣的是飛豹镖局,和白焰一樣,均是白麓城數一數二的镖局。”
“白焰自從一年前與飛豹結為親家,勢力更是如日中天,還仗着有大宗門撐腰,強占他人财物,随意欺淩毆打他人,無數人對他們恨之入骨,卻半點辦法都沒有!”
薛蘇言眼神如刀看着前方,恨不得剜了對方:“前陣子,我大哥就是因為生意上與白焰有争執,便被随意毆打至重傷,法管會袒護着他們,什麼都不管!”
兩撥人仍然在争吵,突然,一位較為年長的藍衣女子站了出來:“行了别吵了,都是一家人,師父們叫我們好好相處,你們這樣豈不是駁了師父們的面子?”
見底下有人不服,女子眼神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人群,又輕聲呵斥道:
“咱們好不容易上了山,一道采了靈草到那位跟前去,受益不都是我們自己人?何必要分什麼你我?”
“師姐,可他們……”
“好了。”藍衣女子表情一變,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廢什麼話,想辦法一起破了禁制,一起把東西拿回去再說!”
許是女子地位高,她這一出聲兩邊都不再吵鬧,都低着頭陷入沉默。
草叢中,三人已經收回視線,開始商量了起來。
“薛蘇言,想不想報仇?”南千宿眉眼微挑。
“自然想,怎麼,南軍師,又有什麼辦法嗎?”薛蘇言聞言,收起憤怒的情緒,略起期待之意。
适才紀清燭說了,神樹的計策是南千宿出的,雖然她一直說那計策漏洞百出,但實實在在救了他啊。
所以,對于她說的“報仇”二字,薛蘇言自然是有所期待。
“這兩撥人不是愛吵嗎,那就讓他們吵的更猛烈一些。”
南千宿的話揭開了讨論序幕,三個腦袋湊在一起一頓商量,片刻後,他們達成一緻,開始為接下來的演員布置“表演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