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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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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他們示意身着官服的男子:“外朝裡,這是太常寺的差事,那兩位協律郎,就是隸屬于太常寺的官員。”

幾人躬身行禮。

大公主懵懵懂懂地應了聲:“朱娘娘,我知道了。”

阮仁燧心想:原來後邊皇嗣們的課程安排,都是朱皇後時期敲定的……

他有點明白為什麼後來朱皇後故去之後,阿耶沒有再立繼後了。

心裡邊這麼想着,臉上也很乖地應了聲。

樂舞結束,嘉貞娘子随從德妃與賢妃一起離開,帶着兩個學生去見了今日剛剛唱過的楊柳,看大公主感興趣,還專門給她折了一枝下來。

“東都城外的長堤處一步一柳,送别之人時常折一枝柳條相贈,所以折柳也有挽留不舍之意呢……”

大公主嘟起嘴,看似了然地“哦”了一聲。

阮仁燧叫乳母抱着,皺着眉頭看着那一排柳樹,心想:我超讨厭柳絮的!

總是往人鼻子裡鑽!

楊絮也煩!

都煩!

德妃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倒是很喜歡今天聽到的曲子,晚上阮仁燧洗完澡讓保母擦頭發的時候,聽見她在哼唱《采薇》。

德妃的聲音很清脆,樂感也很不錯,《采薇》的調子又不算難,她唱得婉轉動聽,并不遜色于專門培訓過的宮人。

一段曲子唱完,阮仁燧很捧場地用力鼓掌。

德妃自己也有點小小的得意,過去抱起他來:“我唱得好聽,是不是?”

阮仁燧用力點頭:“嗯!”

第二日聖上來了,她又唱給聖上聽。

彼時正值春日,白天風和日麗,到了傍晚,夕陽也溫柔。

冬日裡厚重的用來隔風的簾子早已經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江南進獻入京的輕紗。

也不知他們是如何鑽研出這樣的工藝,蟬翼一樣的輕薄,日光下泛着一層璀璨的金,奢華靡麗,傍晚的微風輕輕地吹拂着,連帶着德妃的歌聲,好像也融化在了天際絢爛多彩的晚霞裡。

上行下效,宮廷裡的風吹到了宮外,很快,神都城裡許多人家都唱起了《采薇》。

朱皇後奏請聖上,與民同樂,是年上巳節于神都城外水邊選定了地方,令宮廷樂府從《詩經》中揀選了十餘首通俗易懂的在外傳唱,一時蔚然成風。

而後此事成為神都定例,這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德妃發覺兒子對上課這事兒其實是感興趣的,隻是他的興趣很獨特,隻對好玩的那些感興趣,稍稍偏學術的那些則是敬而遠之。

強抱着他去聽,他就吱哇大叫。

慢慢地,她也算是摸到這小子的脈了,忖度着這節課他會喜歡,那就帶他過去,如果他感興趣的話,就會很老實。

譬如說今天,還沒去呢,她就知道兒子肯定會喜歡的。

阮仁燧這時候已經能走了,也能簡短地說幾個字,被帶過去的時候還有點不耐煩——誰家好人大早晨不睡覺跑去上課啊!

到了地方一聽,又覺得有意思了,不由自主地把嘴裡邊的幾顆牙呲出來了。

今天來上課的并不是嘉貞娘子,而是小時女官,課程也很簡單。

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大羊。

叫兩位皇嗣看了,又按照從上到下的順序颠倒了,将這兩個字摞在一起,而後告訴他們:“大羊為美,吃一隻大羊,真是一件美事——記住這個‘美’字,今天的課就結束啦!”

尚食局的人就張羅着擡了一隻大羊過來,現場肢解烹制,有的部位用來烤,有的部位用來炖煮。

阮仁燧早起的那點厭煩早就煙消雲散了——這才是我應該上的課啊!

旁邊有個人發出了跟他如出一轍的感慨:“這才是人應該上的課啊!”

阮仁燧:嗯?

他扭頭去看,就見他十來歲的叔叔齊王和他的伴讀盧夢卿已經旁若無人地坐了過來。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侄子的視線,齊王還很熱情很體貼地摸了摸他的頭:“歲歲,你還小,不能吃帶鹽的東西,也怕煙熏火燎,但叔叔皮糙肉厚,不怕這些,你躲遠點,讓叔叔替你被熏一下……”

盧夢卿義正言辭地附和他:“沒錯,是這樣的!”

阮仁燧:“……”

阮仁燧:“????”

阮仁燧大聲反駁:“不!不不不!!!”

我人都來了,憑什麼不能吃?

喝口湯也好啊!

我受夠沒鹽的東西了!

齊王語氣詫異地“哎?”了一聲,轉而問德妃:“他是不是不想在這兒待着啊?我聽說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會又不想上課吧?”

德妃警惕地看着兒子:“是嗎?”

阮仁燧憋出來兩汪眼淚,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親娘,再看看旁邊的烤肉:“喝湯!”

大公主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女官們也沒有拘束她,專門為她堆了個竈台,叫人陪着,讓她自己轉動簽子烤串。

賢妃在旁邊瞧着,也聽見了阮仁燧那句“喝湯”,當下又驚又奇,失笑道:“仁燧咬字夠清楚的呀,真厲害,仁佑在他這個時候,隻會模模糊糊地叫阿耶阿娘!”

侍從女官們也在附和。

阮仁燧聽得有點心虛。

德妃卻是心花怒放。

她被兒子可愛到了,想伸手去碰一碰他嘴裡那幾顆小牙齒,又想到自己沒洗手,便作罷了,當下哄着他說:“好,我們喝一點湯,我再讓她們找一塊炖得爛爛的羊肉給歲歲吃!”

阮仁燧特别清晰地叫了一聲:“鹽!”

德妃有點犯愁,雖說也快滿周歲,能說話了,但畢竟也還不算大不是?

她頓了一下,而後笑着哄他:“好好好,給你的羊湯加鹽。”

阮仁燧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德妃說:“不騙你。”

等到了羊湯開鍋的時候,她眨眨眼,宮人便會意地用湯匙盛了一點白糖放進阮仁燧的湯碗裡。

阮仁燧又不是真的小孩兒,哪能被這點把戲糊弄住,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拿起宮人放下的湯匙舔了一口——甜的!

阮仁燧氣得滿地亂爬。

德妃心虛地看着他滿地亂爬。

過了會兒,阮仁燧站起來,生氣,跺腳:“鹽!”

德妃頭有點大:“禦醫說了,小孩兒不能吃鹽,等你再大點再說。”

阮仁燧大聲指責她:“騙子!”

德妃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赧然道:“我……”

早知道糊弄不過去,她就不應承那話了。

阮仁燧繼續指責她:“騙子!!”

他嗓門也大,惹得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當着小叔子和賢妃乃至于女官們的面兒被兒子這麼指摘,實在叫人難堪。

德妃沒辦法了,強撐着道:“歲歲,阿娘也是為了你好……”

阮仁燧繼續指責她:“騙子!!!”

“……”德妃的耐心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柳眉倒豎,闆起臉來:“阮仁燧,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阮仁燧:“……”

阮仁燧頑強不屈地又喊了一聲:“騙子!!!”

齊王在旁瞧着,沒想到真給惹出一場小風波來了,他有點懊悔,趕忙去勸:“歲歲還小呢……”

盧夢卿在旁,倒是說:“可這是德妃娘娘自己答應皇子殿下的啊。”

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要去承諾呢?

阮仁燧頭一次覺得這家夥是如此地和藹可親,他用力地附和:“沒錯兒!”

德妃氣急敗壞,怒指着他:“再說,信不信我揍你?!”

阮仁燧頑強地叫她:“騙子!”

德妃臉上漲得通紅,心裡邊那堆木柴“噌”一下子着起火來了。

她二話不說,過去一把将他按倒,擡手啪啪兩下,拍在他屁股上!

齊王有心攔她,又礙于叔嫂之别,隻能叫賢妃:“您趕緊給勸一下吧!”

賢妃過去的時候德妃已經打完了,她在旁邊瞧着,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德妃臉上的神色,惱怒,羞憤,還有點懊悔,隻怕比她還要手足無措呢。

事情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隻是到底不好看不是?

女官們面面相觑。

因為自己也育有皇嗣的緣故,賢妃甚至不太好說什麼,隻能叫皇長子的乳母:“愣着幹什麼,去把仁燧扶起來啊。”

那孩子還在地上趴着呢。

乳母錢氏回過神來,就要上前,隻是都沒等她過去,阮仁燧就先有了動作。

他向來身體好,因為靈魂裡是個成年人的緣故,臉皮也厚。

這會兒當衆被打了,也不在乎,如同一隻頑強的蟑螂似的,被拍了之後原地短暫地僵滞幾瞬,而後無所謂地抖抖觸須,從容爬走。

阮仁燧到那為了授課簡易搭建起來的竈台前,瞧了瞧裡邊熬成乳白色的羊湯,旁若無人地命令道:“鹽!”

尚食局的女官有些犯難,悄悄去看德妃的臉色。

德妃臉色青紅不定,盯着兒子看了幾瞬,終于别過頭去,胡亂地擺了一下袖子:“給他吧!”

到最後,阮仁燧還是喝到了加鹽的羊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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