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代額爾金伯爵曾是組織合夥人的秘密,還是其他的秘密?
不過白蘭地敢保證,哪怕過程不順利,朗姆最終也能“說服”琴酒。隻不過,很快朗姆前輩就會知道,他理解中的内部清洗,和他們将要做的,可不是一回事。
過了一會兒,桌上的另一部手機發出新郵件提示音。
白蘭地戴上手套,拿起手機。
【你們酒吧最近有進貨愛爾蘭威士忌嗎?】
沒頭沒尾的一封電子郵件,仿佛是某家酒吧的客人發錯了郵件,又或者是酒類推銷員在打探潛在客戶的情況。
——如果這部手機不屬于巴基酒,如果剛才他不是剛結束與朗姆通話,這一切在他眼裡也會變得尋常。
白蘭地面無表情地回複了郵件。
【沒有。】
Buckfast巴基酒,在這場内部審查的開頭就露出原型,成為第一個被揪出的背叛者。
白蘭地扯下手套,用打火機點燃,扔進了垃圾桶中。金屬圓筒中閃爍的火光倒映在他的眼底,卻隻照出深不見底的黑暗。
巴基酒是英國的資深成員,他雖然能力算不上出挑,但人還算機靈,而且擅長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總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情報。加上在協作任務中,不管被分配到什麼任務都表現出極高的配合度,事後也不搶功,組織内部不論是幹部還是普通成員,對他的印象都稱得上不錯。
白蘭地以前并沒有怎麼注意他,畢竟隻是風評好、懂得團隊協作,算不上值得他注意的價值。但戈丹在到柯尼亞克手下聽用前,是跟着巴基酒行動,這次能被指派去索密爾莊園監工,本身代表着柯尼亞克的信任——他信任巴基酒的忠誠。
确實,巴基酒對組織是忠誠的,他沒有背叛組織,也不是什麼卧底——但他是朗姆的線人。
盡管他本人辯解稱自己沒有背叛白蘭地,隻是收了錢在對方需要的時候透露一點他認為無關緊要的消息。他聲明朗姆也是組織幹部,他不認為回答一位幹部的詢問,是錯誤的行為,他堅持自己唯一的不妥當是沒有向他的上一級彙報這件事。
但他的辯解也好,宣稱也罷,任何語言在白蘭地這裡都不重要。因為他的特異聯覺不需要通過對方的語言分辨真假,隻是一次面對面,人心底下真實的貪婪和恐懼,在他眼裡便無所遁形。這也是,審查剛開始就能這麼快揪出一個背叛者的原因。
空氣中騰起一股焦味。
回想起接連使用聯覺能力的感受,白蘭地用手指輕輕捂住嘴唇,仿佛這樣能幫助他壓下喉間輕微的嘔吐欲望。最近這些時日他沒吃多少東西,也沒有任何饑餓感,好像食欲從他的身體内被看不見的力量抽走了一般。
巴基酒承認提供消息給朗姆,和朗姆指明的手下。而最近一次聯絡,接收消息的人是日本總部情報部的代号成員——凱珊酒。
……
“Rum指明讓我聯系的人,其實是Lambs。”
被揭破出賣情報給朗姆的行為,巴基酒在白蘭地面前還是無比誠實地盡數交代了具體過程,這方面他是不敢有半點虛言的。
他說話的時候,擡頭偷偷看了眼瞧上去才二十出頭的白蘭地,隻覺得對方的樣子完全不像他們這個世界的人。
巴基酒大多數時間混迹在英國的酒吧、夜店和地下交易點,同幫派分子和情報販子稱兄道弟。組織内他接觸最多的是英倫三島的外圍成員,見得次數最多的組織幹部是阿馬羅,其次是柯尼亞克,後者通常是作為白蘭地的代理人派遣任務。
可是真要論熟悉,他更熟悉的幹部,反倒是經常與他們作對的愛爾蘭威士忌。
至于歐洲分部負責人白蘭地,盡管以“惡魔”之名響徹地下世界,但巴基酒既沒機會與他敵對,也沒機會與他接觸,對這位淩駕歐洲分部的頂頭大BOSS本人,他一直沒什麼真實感。“白蘭地”這個代号于他就像一個符号,一個概念,僅有的見面也不過是匆匆一瞥的認個臉而已。
所以他面對白蘭地,隻是敬他的身份。更多時候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對方身後的柯尼亞克,試圖從他臉上判斷相應的反應。
可是,今天的柯尼亞克大人,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