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以後都直呼大名。
進到以後在東玄山上學都要住的宿舍小屋裡,風鈴驚奇地發現這屋子雖然外表看着破落了些,但是内裝真不算差,在中性偏暖色的螢火燈的照耀下,家居實用而溫馨。
這梅花桌子樣式倒别緻,一看就不是流水線出品,會是謝時青自己打的嗎?風鈴不知道。
她又去看床——人生相伴最久的家具,她最割舍不下的跨物種愛人,床。
床上撒了一層...幹花?貌似也不全是花,風鈴低頭去聞,香味并不重。
這是沒人住的時候把這當晾曬靈草的地方了?謝時青那個脾氣,她最好還是先問問能不能清理掉。
“是一些沒賣完的安神靈草。送你用了,直接把床褥鋪在上面就行。”
背後突然有人說話,風鈴回身發現是謝時青正倚在門欄處。
小屋并不大,謝時青看臉是個冷淡美人,站起來身量卻長,倚在門欄的時候遮住了門外大半夜色。
風鈴這才隐隐回過味來,這個東玄道大學宿舍分配的時候是不是忽略掉了某個很嚴重的因素——
雖然現在問出口有點遲...風鈴:“怎麼是男女混住?”
“呃,不是現在才發現你是男人的意思。是...是我奇怪地忽略了...”風鈴尴尬而嚴謹地補充道。
謝時青倒不覺得冒犯,隻是尋常道:“都是修士,誰講究男女之防?”
“就算有心浮之人看對眼了,後面也可以考慮直接考研去合歡宗。”
聽到每本小說中逃不了的熟悉的宗派名稱,風鈴後仰呲牙:“咿。”
謝時青剜她一眼:“你想得美。”
她想什麼了?她也沒肖想什麼啊!風鈴内心直呼冤枉。
謝時青:“你也有木靈根吧,收拾完記得出來幫忙。”
她的消息倒是被抖落得通透,風鈴歎了口氣,認命地從乾坤袋中翻出被褥好好鋪上。
嗯嗯,這麼一裝扮有歸屬感得多,有自己小床的地方就有家嘛,就是可惜今天到得晚直接見月亮了;
等明兒有陽光的日子還是把棉花被子抱出去曬曬,這種通俗的方法可比什麼幹燥符保持狀态的被褥松軟多啦。
整理好物品,風鈴打着哈欠出去陪謝時青,他還蹲在他那靈植園子裡,用手籠着一朵白色的花蕾、
“你在幹什麼呀?”風鈴蹲過去問。
旁邊的謝時青眼都不擡:“叫它們醒來曬月亮。”
曬月亮?風鈴道:“原隻知道植物都需要日光,今兒方見還需要曬月亮的,神奇神奇。”
“别閑着。你也上手試試,做得好我可以給你減免住宿費。”謝時青道。
這個提議倒是誘人,風鈴學着他的樣子将手攏在靈植的兩側:“嘶,然後呢...”
謝時青這才把目光分她了些:“好笨。”
風鈴不慣他:“還沒教呢就說笨?看來你不适合當老師。難怪你那位姓楊的朋友都當上宿管老師了你還在這種...種靈植。”
謝時青不理風鈴怼他的話,有事說事:“不需要教。”
“你的靈根會帶你體悟到的,靈植的筋脈,與你體内的運氣所行。”
風鈴阖眸照他說的體悟一下,覺得還是不得其要領,勉強先這麼攏着吧:“你也有木靈根?”
搭點話,探聽點這位室友的消息。知己知彼才好找相處之道嘛。
“水木靈根,我是藥修。”謝時青淡淡道。
他性子看着雖冷,但好像也不介意有人找他聊天。
就這麼與靈植一同曬着月亮聊了半宿,風鈴才知道她這位舍友真是不太一般。
謝時青本來入學就能選靈植系直博的,藥修保研什麼的更是手到擒來,結果就是拖着不畢業,想轉專業去丹修。
風鈴聽後暗叫不好:“啊?東玄道轉專業那麼難的嗎?”
這樣的大佬想轉個專業都不接收,那自己圓夢劍修的指望什麼時候能實現啊。
謝時青倒是坦誠:“也不是。”
“我沒有火靈根,體質又屬陰,丹修專業說我實在不适合。”
“啊。”風鈴很想安慰點什麼,但又嘴笨不會說。
但她有點淡淡明白的了為什麼謝時青讨厭她稱呼他師兄,畢竟她是一個一開始就被分配去他想上的丹修專業、但居然因為天賦太差被除名轉到其它專業的。
“那你就一個人悶在這種靈草?”風鈴小心翼翼地問。她覺得謝時青這個人有點偏執,就算不能讀丹修,又何必耽誤自己一直混在藥修本科裡不結丹畢業讀個研繼續深造呢。
謝時青似乎是看出了她内心所想:“東玄道的入學手續很麻煩。往前走了再回頭,還不如等我培育出能塑造火靈根的靈草後直接轉的方便。”
風鈴驚奇:“靈根還能後天塑造的嗎?我想要風靈根!”
謝時青又翻了個微乎其微的白眼:“自己想辦法。”
風鈴:“哦,好吧。”
之前離得遠沒仔細看,謝時青的眼尾上還綴有一顆小痣。
月光下一時靜寂,兩個人各懷心思。
風鈴和這位白眼仙子的同居生活如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