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上來的唇是軟的,唇面微涼,唇縫中洩出的氣息分外灼熱。在兩人唇瓣相依時,夏油傑的齒尖劃過五條悟的唇肉,刺出一點酥麻,轉瞬傳遍全身,引起微乎極微的戰栗。
五條悟愣住了。好幾秒他的大腦才重啟,意識到:傑在親我。
很快,理智回籠的夏油傑猶豫着撤回這個吻,卻被大掌牢牢扣住後腦和腰肢,完全嵌進了五條悟沾着夜晚濕氣的懷抱。
夏油傑的手抓住五條悟的高專制服,攥緊又放松,最後,他張開手臂也緊緊地回抱住五條悟。
五條悟的蒼藍之眸亮得驚人,一眨不眨盯着夏油傑。這如有實質的炙熱目光讓夏油傑原本半阖的眼簾掀開,擡眼撞進了那片天空。
夏油傑喉結滾動,貼着那兩片軟韌的唇肉,微微張嘴。
“閉眼。”
五條悟聽話地閉上眼睛,下一瞬,貼着他的唇瓣中探出柔軟的舌尖,輕輕掃過五條悟的唇縫。
五條悟雪色的眼睫顫動,本能張開嘴去追逐那靈巧甜膩的舌尖,去含住那潤澤綿軟的唇瓣。
這張嘴既會甜言蜜語,又會紮人心肺,此時竟然這樣柔軟,這樣,令他想吞吃入腹。
五條悟和夏油傑互相啃咬、舔舐糾纏着對方的唇舌,柔軟的舌頭劃過濕滑的口腔内壁,引起頭皮發麻的舒爽戰栗。
啧啧的水聲和急促的喘息在夜半林間格外響亮,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兩顆各自加速跳動的心髒也好像在相貼中逐漸同頻。
這一刻,什麼也不必去說,什麼也不必去想,沒有十年分别,沒有陣營相對,隻有緊緊擁抱的所愛之人,和交纏共舞的柔唇軟舌。
*
過了很久,久到月亮已經向東遠遠偏離,兩個人才依依不舍地稍稍分離,唇間牽出長長的銀絲。
夏油傑拉着五條悟從地上站起來。剛才半蹲半坐的姿勢實在難受,腿都要麻了,難為他們還親了這麼久。
他有些心虛,不敢去看五條悟的臉。
救命,怎麼就一時沖動,強吻了悟?
五條悟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不如說,剛剛的親密讓他現在分外興奮,目光緊盯着夏油傑,很想再來一輪。
并且,五條悟得出結論:
“傑,我們回去結婚吧。”
夏油傑:“诶?!!”
夏油傑捧住五條悟的臉,晃着五條悟的頭上下左右地看:“悟,你撞到腦袋了?”
五條悟不滿地掙脫了夏油傑在臉上作亂的手,然後鄭重地和夏油傑十指相扣。
“傑親了我,難道不想負責嗎?”
夏油傑讪讪:“……哈哈,我和悟都是男人,怎麼能結婚。剛才,剛才隻是一個意外。”
“傑,你這個始亂終棄的渣男!”五條悟發出尖銳爆鳴聲,為自己争取合理待遇,“不管是不是意外,你都必須負責!”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知道今天這事是不能糊弄過去了,索性直接攤牌。
“沒錯,悟,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但是你不一樣,你對我是摯友之情,隻是被我的舉動迷惑了。況且——”
夏油傑無奈地笑了笑:“況且我早就從高專叛逃了,現在是詛咒師,悟不該和我來往。”
五條悟原本佯裝生氣的可愛笑容,随着夏油傑的話一點一點消失了。
五條悟冷笑一聲,松開夏油傑的手,一點一點把繃帶纏回去。
面對冷臉給眼睛纏繃帶的五條悟,夏油傑偷偷咽了咽口水。
好性感。
“那我們以後再見就是敵人。”
五條悟的聲音宛若寒冰,夏油傑從身到心都凍疼了。
但他反而露出了溫柔的笑。沒有他的話,悟會過得更好。
可是下一瞬,五條悟緊緊攬住夏油傑的腰,額頭貼着夏油傑的額頭。他的聲音仍舊冰冷,但夏油傑好像聽到了一絲顫抖。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傑,你太殘忍了。所以這一次,我會自己追上去。”
夏油傑大驚,睜圓了鳳眼。明明隔着繃帶,他卻好像看見了五條悟脆弱的眼神,心尖也跟着酸澀難受。
緊接着,五條悟帶着夏油傑騰空而起,然後很快瞬移到了一座布滿結界的宅院。因為闖入了未登記咒力的外人,結界發出警報,一隊隊咒術師很快趕到入侵點。
“悟……”夏油傑有些懵了,不明白五條悟要做什麼。又或者說,他還在為五條悟剛才那句話内心震顫。
怎麼會是悟來追他?明明是他早已追趕不上悟的腳步。
“……家主大人?”
三長老的兒子五條瑛連忙示意族人收回武器,并小心翼翼地上前給五條悟行禮。
五條悟姿态無比自然地摟着夏油傑介紹:“這是家主夫人,你讓那些老頭子們準備一下婚禮,我要和傑結婚。”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