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你倆孩子怎麼才7歲,至少也十歲了吧。”
五條悟一噎。震驚地瞪大眼睛:“喂,我和傑還是處男啦,處男!小覺是咒力融合誕生的,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聽啊。”
家入硝子這下是真震驚了,她冷酷無情但略帶憐憫的目光上下掃了掃五條悟,疑惑不解:“你們難道不是高專就談上了嗎?怎麼還會是處男,難道——”
雖然家入硝子沒有說出口,但五條悟顯然秒懂。
五條悟大驚失色,五條悟急得跳腳。他支支吾吾解釋不出來,恨不得立馬把夏油傑抓過來當場繁殖給家入硝子看,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
家入硝子如果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絕對會立馬遠離這對低素質男同。可怕的很啊。
但好在她并不知道五條悟的心聲,并對男同學們的愛恨糾葛不感興趣。為了制止五條悟試圖通過“解釋”來秀恩愛,家入硝子當機立斷,苦口婆心:“七海現在應該到鳥取了吧,說好的搞定這邊就立刻去幫他呢?”
五條悟遺憾暫停,邊向家入硝子告别,邊把繃帶纏回去,準備去找七海建人。但臨走前他突然想起還沒問孔時雨的情況,于是又停下腳步。
家入硝子見五條悟回頭似乎還要說什麼,立馬抛出重彈:“鳥取離京都不算遠吧,你做完任務正好可以去接夏油回來。”
五條悟停頓的腳步立馬重啟,幾步跨出室外穿過走廊,下一秒騰空瞬移,消失無蹤。
今天也成功躲過小情侶迫害的家入硝子在心裡為自己點了個贊。
***
夏油傑的上千隻咒靈幾乎将整片山林重新犁了一遍,很快鎖定了一個放了結界的區域。
夏油傑從咒靈背上一躍而下,披散的長發和袈裟的衣擺翻飛飄揚。他拂過微亂的劉海,挑眉看向面前密林深處的木屋,以及木屋前站着的那個老人。
“你好,夏油君。”
身着黑色和服,面白無須,額上有縫合線的老人友好地笑着:“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島谷佑樹。”
夏油傑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皮笑肉不笑:“你大老遠把我從東京引過來,又專門為我們的聖子大人精心挑選委托,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島谷佑樹笑着擺擺手:“夏油君不也很配合嗎?跟着我特意放出的咒靈追了這麼久,正是同意與我會面的信号吧。”
夏油傑不欲和島谷佑樹多說,直接讓早已包圍過來的咒靈發動攻擊。
有結界?上千隻咒靈,不怕沖不破。
“哎呀哎呀,年輕人脾氣就是不太好啊。”島谷佑樹退回到結界更深處,推開了木屋的大門。
大門内是一個血池,血池内浸泡着一個古樸的大鐘,四周的牆壁上刻畫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島谷佑樹的動作破壞了門與牆壁相連的咒文,血池中的大鐘不停震顫,好像要突破封印,釋放出什麼怪物。
夏油傑謹慎地讓後排的咒靈撤離一段距離,讓前排的咒靈加大破壞結界的力度,同時觀察着那個詭異的血池和大鐘。
在結界被咒靈突破的那一刻,木屋裡的血池也湧出來,大鐘掀翻,釋放了困于鐘下的咒靈。
與此同時,咒靈的領域展開了。
夏油傑感受到上千隻咒靈瞬間與自己失去聯系,嘴上說着“糟糕”,臉上的笑容卻不可抑制地燦爛起來。
很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情況了。
那隻特級咒靈蛇身人首,有着兩顆頭,一顆是柔美恬靜的美人,一顆是面目猙獰的僧人。長長的蛇尾半截燃燒腐爛,尾端纏繞着本來罩住它的大鐘,一下一下揮舞甩動,砸倒了木屋和好幾顆大樹。
“現在,夏油君可以聽聽我的來意嗎?”
島谷佑樹指尖彈在一隻小巧的鐘形咒具上——那完全是大鐘的縮小版,原本咒力暴動的特級咒靈微微平靜,隻是尾巴還煩躁地卷着大鐘往地上砸。
“島谷佑樹是嗎?”夏油傑雙手插進寬大的衣袖,兩下跳上斜前方一塊大石,盤腿坐下。他之前釋放的上千隻咒靈此刻在領域中群魔亂舞。
“我記得你母親是加茂家旁支,你繼承了加茂家的祖傳術式之一,血傀術。”夏油傑指尖隔空輕點特級咒靈,“你用你的血結合結界術操控了它,對吧。”
“這隻咒靈更有意思,能夠混亂咒力和術式,在領域的必中效果下——”夏油傑雙手一攤,樂不可支,“我的咒靈完全和我失去了聯系。唉,真是完全中計了呢。”
島谷佑樹看着夏油傑臉上過于燦爛而導緻臉部變形,顯得很是詭谲的笑容,略微皺眉。
“聽起來夏油君似乎并不擔心。”
“擔心,為什麼不擔心呢?”
夏油傑手臂一擡,打開咒靈空間,幽幽歎息。
“一千隻咒靈确實被影響了,那再來一千字呢?”夏油傑遺憾地搖搖頭,“看來兩千隻也不行,那再來一千隻呢?”
新出現的兩千隻咒靈如同下餃子般填充着這個領域,然後張牙舞爪混亂攻擊。
島谷佑樹躲避着層出不窮的咒靈,看向赤手空拳擊飛一個又一個靠近的咒靈的夏油傑,心中暗罵“瘋子”。
他現在既不能讓咒靈解除領域——那樣擁有幾千隻咒靈的夏油傑會瞬間抓住他;他也不能放任夏油傑繼續釋放咒靈——那樣這隻已經受過重創的特級咒靈的領域會被撐破。
“夏油君何必針對我,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為了創造咒術師的樂園,徹底消滅詛咒。十年前你和九十九由基談得很不錯,不是嗎?”
夏油傑踹飛一隻螳螂狀的咒靈,咒靈的尖刀堪堪擦過島谷佑樹的臉頰。
但是夏油傑的咒靈空間關閉了。
島谷佑樹毫不在意地抹去臉上的血迹,掐訣構築出一個小型結界,保護住他和夏油傑,為兩人的談話創造空間。
“所以夏油君,為何不與我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