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越眼神一利,大手一揮,瞬間捉住了謝君意的手腕,動作又快又準。同時,掃堂腿狠狠朝謝君意打去。
恰巧的是,謝君意今日和謝君意彈夏侯越腦門的那日穿得極為相似,都是一襲貼身長裙加上豔紅色披帛。
謝君意被夏侯越捉在手中,她微微皺眉,餘光中對方攻擊已至,一絲狡黠從她眸中一閃而過。
夏侯越捕捉到她眸子的那絲情緒,忽覺不妥。
卻見下一秒,她順勢借手一轉整個人便輕盈的立于空中。她柔然的腰肢再稍稍一帶腰肢下彎,順勢帶動她整個人在空中一翻,穩穩立于地面。
同時,她手腕用力一揚,夏侯越被她帶起,夏侯越瞬時放開她的手腕,往後退半步與她拉開距離。
謝君意才不會讓他輕易逃脫,她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雙手解放,揚袖一舞,水袖如長蛇一般靈活遊曳,直取夏侯越天靈。
夏侯越微微側身,水袖從他臉上擦過,他手腕一轉抓住水袖又瞬間纏了幾圈,把謝君意拉了過來。另一水袖立馬飛至,他便輕身一躍立于水袖之上,又縱身一躍落于地面,而另一手同時用力狠狠一拉……
謝君意努力穩住身形,但夏侯越的力氣不是她能比拟,終于還是踉跄了半步。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這踉跄半步的間隙,夏侯越抓緊時機再次狠狠一拽。
謝君意整個人被他拉到身前,兩人四目相對。
一道錯愕,一道愉悅,最後交織成一道。
在謝君意錯愕的眼神下,夏侯越擡起了手。
夏侯越的手從謝君意眼前一晃而過,本能地就讓她閉上了眼睛。
啵。
額間微震,痛感緩慢攀升。
謝君意睜開眼,怔怔地。
夏侯越鮮少這般開心,連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還你。”
聽到這兩個字,謝君意怔怔的表情瞬間垮掉,變成了不可思議,她情不自禁地擡手撫上自己的額,感受那一陣隐隐作痛,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又變得扭曲起來。
她,堂堂安陽郡主謝君意,居然被夏侯越這個狗東西彈了腦門!!!
“夏侯越!”謝君意怒不可遏,下意識伸手去抓他。
夏侯越卻十分聰明,他早知道謝君意的個性,隻那輕輕一下之後便與謝君意拉開了距離。
遠遠地,他長身而立,手背在背後,整個人顯得清雅端方。
謝君意氣得牙癢癢,罵道:“假道德!僞君子!黑心蓮!”
夏侯越冷靜回之:“嗯。你道德,你君子,你白蓮。”
謝君意:“……”
好,諷刺她是吧。
明明謝君意是想教訓教訓夏侯越那狗東西的,沒想到反被對方得了一手,謝君意心底更氣了。
而且,之前是謝君意在前夏侯越在後,因為剛剛那一打反倒變成了夏侯越在前謝君意在後。謝君意總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步,于是她更不爽了。
所以到學堂的時候,謝君意的臉黑得可怕。
*
而太學内,謝君意沒有聽見的那句評價緩緩吐出。
廖清風道:“是個有趣得想讓人拿下的女人。”
*
終于二人都到了學堂。
陳太傅看見太子便上前向太子行了一禮。陳太傅不愧是禮儀大家,對待太子既沒有一絲谄媚也不全是疏離,表情淡然距離得當。
隻是那種風輕雲淡在看見謝君意瞬間土崩瓦解。
他眉頭跳了跳,按捺住自己的表情像是在竭盡全力保持淡然:“臣見過安陽郡主。”
那小祖宗怎麼還真來了?!
謝君意看過去,陳太傅方才應當正在授課,走出一步來給太子和她行禮時,身後還轉出好幾個小腦袋,好奇地望着她和太子。
陳太傅側身讓路,揚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邊道:“太子殿下、安陽郡主,陛下有令,請二位入座,多學少言靜心沉思。”
特别是您!安陽郡主!陳太傅心中腹诽,隻希望大名鼎鼎地安陽郡主不要為難于他。
夏侯越輕輕擡手,回了一禮:“從前多謝太傅教導,日後也叨擾太傅了。”
陳太傅聞言眉心舒展開來,随後臉上又顯出幾分複雜。安陽郡主就不說了,大名鼎鼎,雖從未來過太學但是太學中處處有起傳說,雖然是隻敢在私下談論的反面教材。但太子的禮儀和規矩本就從于他,任誰都挑不出錯來,但他還是與安陽郡主同時來此,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于是陳太傅歎了口氣:“太子殿下,請入座吧。”
夏侯越便走了進去。
謝君意跟在夏侯越身後,路過陳太傅的時候卻頓住了腳步,随後微微轉頭,陳太傅面色不顯,心底一驚。
謝君意卻不滿道:“怎麼,隻請他夏侯佩佩一個人坐,不讓本郡主坐?”
陳太傅一時語塞。
他就是客氣一下啊!
陳太傅讪讪一笑,隻好補了一句:“郡主殿下,請入座吧。”
謝君意淡淡掃了一眼陳太傅:“你為什麼先請夏侯佩佩坐不先請本郡主坐,是不是瞧不起本郡主?”
陳太傅:“……”
郡主果然如傳聞一樣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