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把話接過去,故意打趣道:“hagi你别說,青木和他那家夥這麼像,指不定早就見過了呢!”
青木修覺得自己要坐不住了,他雙手扣在椅子兩邊,用力把自己固定在屁股下的凳子上,以防自己下一秒就要坐不住蹿出去。
幸好兩人也沒打算把他逼得太緊,見好就收,青木修這才松了口氣。
回到出租屋,青木修一直回想着自己當初在制藥公司見到的那對夫婦。
他艱難地把兩人已經有些模糊的面容一點點恢複,卻痛苦地發現越是回憶,兩人的五官就越是和諸伏景光相似。
“啊——!”
頭痛毫無征兆的發作,青木修渾身一哆嗦,抱着頭撕心裂肺地低吼一聲,跪倒在地。
不知過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倒還是睡着,他就這麼貼着牆根沒了動靜。
唯有一滴淚在昏暗的室燈下瑩瑩發光。
從混沌中醒來已是第二天晚上,青木修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低頭摸索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來電。
是他工作的酒吧負責人打來的。
連續兩天曠工,又打不通他的電話,負責人很是不客氣的直接發短信告知他被解雇了。
“……”
看着解雇短信,青木修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甚至是有些漠然地把手機收好。
該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他平靜地想。
隻是現在想在地下酒吧找到一份侍應生的工作并不容易,為了先度過這個找工作的尴尬期,青木修找到一家黑中介接了私活。
“你隻要把這兩個行李按照上面的地址準時送到就可以了。”
雇主遞給青木修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兩處公寓的地址。
這份工作的報酬異常豐厚,不過青木修也顧不得那麼多,他需要錢來支付這個月的房租。
沒有多想,他便一口答應下來。
兩天後的淩晨時分,青木修依照約定前往一處倉庫,将兩個大件包裹送到指定的位置。
送貨地點距離他的住處很遠,還沒等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就現在手機上看得到了清早的新聞頭條。
《神秘炸彈客向警方索要巨額贖金》
這個标題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消息。
在這裡待了快小半年,青木修都已經适應了這裡有些離譜的犯罪率。
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心理,他正打算收起手機回家補覺,手指卻誤觸到了直播選項。
“我們跟随着警方……”
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忽然引起了青木修的注意,他連忙把手機掏出來,定睛一看,穿着防爆服在行動車裡布置任務的人不是萩原研二是誰?!
“觀衆朋友們,我們即将抵達案發現場……”
女記者說出的地址有些耳熟。
青木修拿出兜裡的小紙條一看,剛剛女記者說的地址不正是自己夜裡送貨的兩處地址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忙調轉方向,重新向自己送貨的方向趕去。
天下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自己送的兩個包裹居然會是随時都能要人命的炸彈!
比起警方,現在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兩個炸彈在什麼地方了。
青木修一邊趕路一邊給松田陣平打電話。
也不知道是穿着防爆服還是因為現在是工作時間,青木修把兩人的電話來回打了好幾遍也沒有人接聽。
一個念頭閃過,他忽然刹住腳。
他聯系不上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但是他可以聯系給他下任務的雇主啊!
想到自己少掉的四分之一工資,他覺得這夥炸彈客可能也不會如約按照警方的要求,拿到錢就解除炸彈。
青木修其實完全可以不用管這件事,老老實實做好一個普通小市民就行。
但是想到他倆提起諸伏景光時熟稔的語氣,想來以前和諸伏景光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他忽然有一點點嫉妒諸伏景光,擁有這麼好的朋友可以陪伴自己度過每一個低谷時期。
事不宜遲,他拿起手機聯系上雇主。
“你好,當初明明是你們請我幫忙送貨的!但是你們這樣子克扣工資還讓人怎麼生活?”
他的态度異常強硬,“我已經知道你們讓我送的東西是什麼,如果不把剩下的錢給我,我現在就去警察那裡舉報你們!”
雇主聽起來像是服了軟,在電話裡連連稱是,給了個地址又要求青木修親自過去一趟,取回剩下的四分之一工資。
“老大,我們就這樣把錢給他?”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放下手機,面色陰鹜。
“隻要他敢來,我們就讓他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