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張二狗就帶着熊大狀來到了小金山。路上,兩人還發現了件事,那就是上小金山的可不止他們兩個。這些人都是一水的帶兜帽的金袍不說,臉上還帶着兩種金剛面具。面具上畫的金剛都是同一位,都是主臂抱着明妃做接吻狀。隻明妃的右手舉着的東西不同,有的是骷髅骨,有的是彎月刀。
熊大狀見了沒啥想法,張二狗卻是狠狠吐了口唾沫,他猜這些人怕都不是好東西。
眼見着金袍人都是執玉牌入院,張二狗又帶着熊大狀下了山,埋伏在了前往小金山的必經之路上。沒多久,兩人就見着一輛馬車經過。沒什麼人守衛,隻有個馬夫,可不就是打劫的好對象。
兩人幹這事也不是第一回,蒙着臉就跳了出去。三兩下把馬夫打倒不說,還把逃跑的金袍人給抓回來。隻可惜這人是第一回受邀請來小金山,并不知道小金山的情況。
卻原來這人是最近來潼關鎮的走商,因着出手闊綽,才被友人邀請來參加曼陀教的迎春祭!至于什麼是迎春祭,他也沒說出個一二來。倒是熊大狀問他面具上畫的是誰?兩人這才知道面具上畫的是歡喜金剛。至于為啥有的是骷髅骨有的是彎月刀,這人也不知道。
張二狗見問不出個啥來,幹脆一個手刀将人也劈暈了,跟那車夫一起扔進了馬車裡。因着隻有一塊玉佩,張二狗就想着讓熊大狀扮馬夫送他上山,他一個人去那洞裡看看所謂的迎春祭是搞什麼。至于熊大狀,就留下看着馬車裡的兩人好了。他們如今都不做山匪了,自然也不好再殺人。可又怕這兩人中途醒來壞事,可不就得看着。
等到了山頂,張二狗掏出玉牌果然被迎了進去。至于熊大狀,則學着别家的馬夫那樣,趕着馬車徑直下了山。小金山附近有個村子,别家的馬夫都是在村子裡歇腳的。
這邊,張二狗被領着進入了大殿,就見着先前見着的黃袍人都聚在此處。顯然,迎春祭還沒開始。他看了眼大殿上供奉着的曼陀神,隻覺得這曼陀神就是沒有抱明妃的歡喜金剛。
沒人出聲,他也不好跟人聊天。當然,就算有人聊天,他也不會出聲,省得露餡。
等大殿裡的金袍人又多了幾位,一道鐘聲忽然響起,白日裡出現的那位聖女忽然從天而降,坐在了曼陀神的巨掌之上。緊接着,琵琶聲就從外面傳來。
張二狗一看,果然跟那小二哥說的一樣,四個侍女做得都是飛天的打扮。琵琶女先進來,“舞女”緊跟其後。那舞姿也難怪小二哥不敢看,當真是大膽。至于後面的抱劍女和灑花女,卻都跟聖女一樣,神色莊嚴。
一曲舞必,琵琶聲忽然換了曲調。“舞女”不跳了,倒是坐在曼陀神手掌上的聖女跳起了祭舞。随之而來的,還有兩排跳着祭舞的曼陀教男教衆。在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拿着金剛杵的白發長老。這男人也帶着面具,不過面具上畫的卻是曼陀神,隻見他一邊用金剛杵撞地,一邊念念有詞。說念也不對,該說唱才是。隻不過張二狗一句都沒聽懂就是,不僅他,其它的黃袍人顯然也沒聽懂。不過别個都比他虔誠,一個個低頭垂目,就他跟看戲似的杵在那。白發長老看了他好幾眼,他這才低下了頭。好一通裝神弄鬼後,張二狗總算是聽到了一句:“迎春祭,迎。”
跳祭舞的男教衆中忽然出來了四個人,展開了一張繡着佛像的毛毯。然後衆人就瞧見已經停止跳祭舞的聖女雙手交叉在胸前,從曼陀神的手掌上跳了下來,落到了毛毯上。
白發長老見此,猛的舉起手中的金剛杵,“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