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妩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張二狗這才找到了沈碧桃。他來找沈碧桃也不是别的,卻是告訴她,裴卻金來了。而且這回來的這個,不是趙悅年假扮的。可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裴卻金,他也不好說。沈碧桃如果真想知道,他得往江南跑一趟才行。沈碧桃卻說不用,反倒問起楚晚鴻來。張二狗就說楚晚鴻許是在她這受了打擊,跑去春深院住了一月後就消失了。沈妩讓他繼續注意趙悅年後,這就叫他走了。
這邊,趙悅年正在見裴卻金。裴卻金确有其人,也的确是在為他做事。不過,他這也是第一次見着真人。
“殿下!”裴卻金普一見着趙悅年,立馬就要跪下行大禮。
趙悅年示意章雷攔住了他後,這才緩緩的道:“起來吧,你的殿下早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我趙悅年。”
裴卻金有些不解的看向趙悅年,雖說殿下明面上确實已死,可他如今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嗎?為何卻要如此說。
章雷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看裴卻金。
裴卻金低頭想了下,這才擡頭道:“那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
“随你。該說的章雷都跟你說了吧,人你也見了。雖說我已經答應了沈碧桃,但是具體該怎麼來,你自己看着辦,記住不要跟他們客氣,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趙悅年無所謂的道。
“殿下請放心,吾一定竭盡全力!”裴卻金擦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道。哎,不是說這位脾氣一向極好的嗎?難不成是受了刺激性情大變了。早知道是這樣,這趟他就不親自來了。就像這位自己說的,他明面上已經是個活死人。便是他不聽他的使喚,想來也沒什麼要緊。
裴卻金才要走,又被趙悅年給叫住了。
“前些時候我碰見了楚晚鴻,用你的身份托了他點事,他沒辦成就是。你若是遇見了他,他說什麼,你隻管點頭就是。”
“喏。”裴卻金說完看了他一眼,見他沒生氣,這便多問了一句,“你是在哪見到的他?”
“春深院。”趙悅年想也不想的到。
裴卻金一聽,反手抱住了自己,“你,你沒做什麼吧?”
趙悅年挑了挑眉:“你說呢?”
裴卻金松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這要是被我娘子知道了,我怕是活不了了。”
“你覺得我是那等貪花好色之人?”
“沒有。殿下,你就是天上的皎月,那些胭脂俗粉怎配你低眉。”裴卻金說着就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折扇,給自己扇了起來。
“我如今在沈碧桃座下當賬房,除了少有的幾個人,人多以為你我是舊友。人前的時候,平常待之就行。”趙悅年補充道。
“哎,我知道了。”裴卻金眼瞅着他好說話了許多,這便問了個來時一直想問的問題:“殿下,你還回去嗎?”
趙悅年偏過頭,一雙鳳眼微微眯着道:“自是要回的。”
裴卻金聞言不再多嘴,朝他行了個叉手禮,這才出門回自個屋去了。出門的時候,還瞄了章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