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使出渾身解數,硬是沒從趙悅年這邊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甚至是他究竟是趙悅年還是裴卻金都沒搞清楚,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能力。倒是慕今這邊跟章雷談的很是順利,順利接了個大單。沈碧桃知道後,就讓張二狗不用再查了,另外派個人盯着趙悅年就行。
與此同時,楚晚鴻查沈碧桃也沒查出什麼來,他甚至懷疑趙悅年在耍他。在他看來,沈碧桃除了力氣大以外,并無什麼特殊之處。至于她拿出的那些手抄本,許是出自世外高人之手。至于高人是誰,他暫時還沒什麼頭緒。鑒于他跟趙悅年合作過幾回,他還是決定相信他,這就決定親自會一會沈碧桃。
他要走,曲流玉自是不舍,卻也知道留不住他。一翻翻紅疊浪過後,這便起身将他給她的銀子全數還給了他,隻留下他初時送給她的那枚鳥形玉簪。
“你這是做甚?”楚晚鴻不解的看向她。
曲流玉癡癡笑道:“都說做我們這行當的最是無情,誰又知道我們也長了顆人心。銀子你拿回去,就是全了我的心了。我隻當我們跟戲文裡唱的那樣,酣暢淋漓的愛過一場,你就成全了我吧!嗯?”
“你這又是何苦來哉?”楚晚鴻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上才道。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你竟連這點子念想都不願留給我麼?我便是再下賤,可真情無價!你非要這般做賤我嗎?”曲流玉說着就用帕子捂了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可憐你這樣的女子,竟遇見我這樣的人!一腔真心盡皆付于流水,終究是一場空。且聽我一句勸,世間男兒多薄興,把你的心藏好才是正經。”楚晚鴻灌了一口酒才道。
“你甯願罵自己,也不願給我一個承諾?”曲流玉揭開帕子一角道。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怎生還是個蠢的。戲演的多了,連着自己都信了。可憐你這招對那些遊學的書生興許有用,對我卻是半點用處都無,隻會覺得可笑罷了。”楚晚鴻說着拿起桌上的木匣,一個翻身就從窗戶翻了出去。臨下還回頭對曲流玉笑了下,這才跟隻鳥一樣一飛沖天,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曲流玉呆了半晌,這才笑了起來。起初隻是低低的笑,後來笑聲越來越大,跟哭一樣。她一邊笑一邊抓起桌上的東西,瘋狂的朝窗外砸去,跟瘋了一樣。伺候她的丫鬟似乎見慣不慣,隻等她安靜下來,這才默默的将她扔出去的東西給撿了回來。
卻說楚晚鴻,離了春深院,就準備去找裴卻金。沒見着人,隻見着章雷,還說他要是查出什麼隻管告訴他就行。楚晚鴻也沒當回事,裴卻金向來都是這般,隻要确定自己能拿到傭金就行。别了章雷,轉頭他就去了平頂寨。
郁風正跟程墨說着訓練的事,就有人過來喊他去寨口,說是有個叫楚晚夢的女俠找他。聽到楚晚夢這個名字,郁風的眼睛不自覺地抽了抽,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去見人,而是去找他家主子。可惜他家主子進城去了,所以他隻能硬着頭皮去了寨口。
果然,站在那裡的那是什麼楚晚夢,就是楚晚鴻那厮。這家夥也不知是什麼毛病,喜歡穿女裝不說還給自己取了個女名,連着聲音都能以假亂真。要不是他認識他,還真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他也沒敢将人帶回山寨,而是将人請到一邊道:“可是我家主子請你來的?”
楚晚鴻搖了搖頭,“想來是你不中用,這才請了我來。”
郁風也沒問自家主子請他幹嘛?想着自己最近的确有些樂不思蜀,這才悶聲道:“我不管你是來幹嘛?就你這身裝扮肯定不行。你騙騙别人也就罷了,肯定騙不過寨主去。”
“哦?是嗎?也是,我來這并非殺人。你且等着,我去去就來。”楚晚鴻說着就朝山下飛去。
郁風郁悶的蹲在了原地,心裡想着在這等還不如回去訓練。要是他真的隻是個遊俠就好了,他喜歡這裡的生活。
等楚晚鴻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男裝。郁風回頭看他這幅仙氣飄飄的模樣,脫口而出道:“主子不會是叫你來勾引我們寨主的吧?”
楚晚鴻挑了挑眉,“沒錯,你猜對了。”
“你會算賬嗎?”
“這跟我勾引沈寨主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