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張二狗盯着,沈碧桃又整日裡在山中溜達。趙悅年自覺是個好機會,當機立斷聯系了自己的舊部。這回來的卻是影衛章雷,章雷戴着一張隻露出眼睛的無臉面具,到趙悅年跟前的時候也沒拿下,單膝點地後,嗡聲喊了聲主子,叫人聽不出他的真實聲音來。
“那些人還在找我嗎?”趙悅年将手背到身後道。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想來那些人不會放棄!
“還在找。”章雷說完才站了起來。
“找機會把他們引走,要是引不走,就想法子都殺了,沒得叫我一直躲着他們。算了,你們不要露面,叫其他人去。”趙悅年回過身來,将手上的扳指摘下來給他,“你拿着這個去宿雨樓,他們自會聽你調遣。”
宿雨樓明面上做的是酒樓生意,暗地裡卻養着一批殺手和細作。想到給自己扳指的那人,趙悅年露出了個極具嘲諷意味的笑容。那人聰明了一世,怕是沒想到他會是現在這個處境。
吩咐完後,他便朝章雷揮揮手,“去吧,沒事别出來晃悠,有事我自會叫你。”
章雷隐在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曉得這位主子的性子,朝他行了個叉手禮後,這便飛走了。
等他走了,趙悅年又在原地轉了一會。見周圍沒人,這才朝山頂走去。老實說,住在黃虎山可真是無聊,也難怪沈碧桃每天沒事就出去亂轉。那知道他才到山頂,就見沈碧桃盯着他道:“你去哪呢?”
趙悅年沒有回答,反而問她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呢?”
“要下大雨。”沈碧桃看着天上的卷積雲道。
“我去采蘑菇了。”趙悅年說着提了提手裡的籃子。
沈碧桃看了一眼,隻見裡面有幾朵黑木耳,剩下的全部都是羊肚菌!
“哇,這麼多。阿兄,你在那撿的?我怎麼沒撿到。” 巧兒羨慕的道。
“你一個小娃子,可不許亂跑。我往林子深處走了走,這才撿到的。”趙悅年囑咐她道。
“哦。”巧兒說着接過他手中的籃子,朝廚房走去。
趙悅年見沈碧桃旁邊的位子上沒人,就過去坐在她邊上。看着她袖子有血迹,随口問她道:“你受傷呢?”
“不是我的。我打了頭野豬,這邊沒人會殺,我就讓二狗擡回寨子裡去了。”沈碧桃坐在洞口前道。雨已經落了下來,打在葉子上“嘩嘩”的響。
“外面怎麼樣呢?乞伏野有派人找你嗎?”
沈碧桃笑道:“那厮回到部落後,自覺安全了,立馬就派人來找我們。好在我們離開的夠快,二狗又幫我們抹去了痕迹,還順便給他制造了點麻煩。派來找我們的人也都被二狗給逮住了,再過幾日我們就回去。”
月吟過來叫他們吃飯,正好聽到了這話。這會子她已經知道了沈碧桃的身份,想到自己要去土匪窩,心裡忍不住就生出些抗拒來,忍不住跪下來對沈碧桃道:“女郎,我想家去,求女郎成全!”
巧兒驚訝的看着她,“月吟阿姊,你不是說你不想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