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悅年還在看沈晖等人訓練,那是越看越心驚。他雖沒在軍中待過,卻見過中軍是如何訓練的。這一百人不僅個個做到了令行禁止,還都保持着猛虎下山的氣勢,比之中軍更甚。
根據旁人言語,這些人都是沈碧桃訓練出來的。這個沈碧桃,若能為他所用?大業可期!這樣想着,他藏在左邊袖子裡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若果真能再回到哪地方,他犧牲點色相倒也無妨。他雖這般想着,面上卻是半點不顯,依舊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
張二狗帶着郁風過來的時候,就見着他這幅模樣。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着打赤膊的沈晖。他伸出手在趙悅年面前晃了晃,“趙悅年,你不會是看上沈晖了吧?”說完,他還反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郁風:“…”
趙悅年緩緩轉過頭,面色有些僵硬的道:“張兄說笑了!”
張二狗立馬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是,你沒看上沈晖,你幹嘛兩眼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郁風聞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隻覺得主子身上的冷氣正嗖嗖的往外放,偏張二狗半點沒察覺到,還理直氣壯的看着他家主子。
趙悅年悄悄龇了龇牙,這才彎起眼睛道:“都怪我長了一雙看誰都深情的眼睛,怪不得張兄你誤會!”說完,還刻意朝張二狗眨了眨眼。
張二狗打了個哆嗦,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的疙瘩都要起來,“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說完,也退了半步。
“跟張兄開個玩笑而矣,瞧把你吓的。”趙悅年說着還拿起折扇捂住了嘴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趙悅年本就生的雌雄難辨,這樣隻露出一雙狐狸眼在外面,隻看的張二狗懷疑自己有問題。忙找了個借口要走,走之前還指着郁風跟他道:“這是郁風,新來的,你跟他講講寨子裡的規矩!”
說完,他就跟兔子一樣,三蹦兩跳的去找馬二郎去了。
時人尊重先生,趙悅年不僅教大家夥認字讀書,還教紀淮他們,所以寨子裡的人都對他很是尊敬。這會子他過來,站在這裡,也沒人敢過來跟他搭話。
見張二狗走遠了,他這才看向了郁風。
郁風朝他行了個叉手禮,裝模作樣的自我介紹了一翻。趙悅年也跟他講了講寨子裡的規矩,這才趁機問他,怎麼跟着張二狗過來。郁風便把沈碧桃讓他跟着張二狗的事說了,趙悅年聞言眯了眯眼睛,總覺得沈碧桃應該知道點什麼。
在寨子裡的這些時日,他正面側面都打聽過沈碧桃,了解的越多他越發現沈碧桃這人神秘的很。這個看着像個嬌小姐的土匪頭子,讓他有些看不透。一個看不透的人,太過危險。未免引火上身,他還是謹慎些的好。于是,他讓郁風什麼都不用做,隻管聽張二狗吩咐就是。郁風點點頭,眼睛忍不住瞥向了底下那些訓練的漢子。他原就是從軍中提上來,對于平頂寨的訓練法子更加的狂熱。
趙悅年也沒阻止他,一邊看一邊把沈晖喊的各項指令記下。
直等到太陽跑到了中天上,沈晖才命令手下的人停止訓練,整隊往大食堂走去。這次他們回來,火頭軍也跟着回來了。因着他們人多,自然是在大食堂吃。為了讓他們跟上訓練,所以他們的吃食自來不差。
沈碧桃對于金銀珠寶沒什麼執念,除了給花羞的,其它的大部分都拿去換成了肉蛋奶這些。這邊他正帶着人吃的香着了,馬武和馮廣聯袂找來,身後還跟着好些個小輩。
馬武和馮廣們還好,小輩們看着沈晖他們碗裡大塊的肉,當真是羨慕極了。雖然他們吃的也不差,但是吃肉真沒吃的這麼痛快過。
沈晖見他們過來,忙放下碗,迎上去道:“馮翁,馬叔,馮叔!”
馬武一拳頭捶在他的胸膛上,聽着“咚”的一聲響,“好小子,身子骨不錯!”
馮成在一邊躍躍欲試道:“找機會我們倆個練練。”
“這…我那敢啊!”沈晖趕忙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