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年也沒參加慶功宴,在将沈碧桃帶回來的東西都登記了後,這就提起燈籠往張家走。要不是他上山的時日尚短,他肯定得搬出去住。無他,張二狗長了隻狗鼻子,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算算時日,郁風也該找來了。再不來,他可就真成死人了。
說曹操曹操到,他才想起郁風,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布谷鳥聲。他心中一動,腳卻未停,依舊慢悠悠的往張家走。等到了張家,他也未馬上去找郁風。而是裝做累了的樣子,早早洗了睡了。又過了一刻鐘,他這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他坐起來的一刹那,窗外就飛進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衣,頭上還帶着一個鬥笠,不是趙悅年的貼身侍衛郁風又是誰。
進來後,郁風立馬單膝點地,叉手道:“郁風來遲,請主子恕罪!”
趙悅年以拳抵嘴,低低咳了兩聲,這才低聲問他:“可拿到蝕心的解藥呢?”
“幸不辱命!”郁風說着雙手奉上一個白色的玉瓶。
“很好。”趙悅年打開瓶子聞了聞,這才擡頭對郁風道:“你找個機會混進平頂寨,且在這土匪窩裡混些日子再說。”
“是。”郁風也沒多問。
“去吧。”趙悅年擺擺手。
郁風朝他行了個叉手禮後,一個翻身,人就跟燕子一般,從窗戶翻了出去。數息之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趙悅年忍不住又咳了兩聲,感覺到手上的濕意,這才下了床,摸到了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溫水,這才把那藥給吞了下去。那藥才下肚,他就忍不住彎下了腰,撕心裂肺般的咳了起來。隻等他咳出了一大口血來,這才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又活過來了一般。
果然是毒醫,明明是解藥,吃了卻像是吃了毒藥一般。這般想着,他就把油燈點亮了。看着黑血裡的蟲屍,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後恢複了平靜。面無表情的蹲下,用一塊帕子将地上的血擦了個幹淨。等帕子幹了,再用帕子裹着那東西用油燈點燃,沒一會就成了一堆灰燼。做完這一切,他就吹了油燈,默默地看着地上的月光。隻到聽到院門聲,他這才回床上躺下。
張二狗許是喝醉了,嚷嚷了兩句,外面就沒了聲音。
趙悅年以為自己會睡不着,誰知道一挨枕頭,他就睡着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起來的時候,張二狗正在洗漱。見着他起來就問他:“昨個寨主雖沒去,可寨裡的人都在,正是你籠絡大家的好機會。以後寨主要是見異思遷,也有人替你說話不是。虧你還是個書生,你怎麼連這都不懂?大家都是男人,喝兩杯就是兄弟。你說說多好的機會,你怎麼就把握不住。”說完,還看了他一眼,“你也養了這些日子,怎麼今個的氣色瞧着别先前還差?”
“許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趙悅年說完又緊跟着道:“寨主昨個帶回來的東西太多,登記完了時間就不早了,我這才沒有過去。”
“你這人也太實誠了些,以前你沒來的時候,這事都是老王頭做。他那次不是拖個好幾天才搞完,偏你一晚上就搞定了。”張二狗說完又狀似無意的道:“昨個有誰家來嗎?”
“沒有。”趙悅年搖了搖頭。